陶程下意识停止把鬼胎塞进嘴里的动作:“可是——”
“没有可是,你听不听我的话了?”
谈秋生永远记得这一刻,风好像停止了,在沸腾的鬼气之中,玫瑰花瓣铺满大地,他得到了一个充满委屈的字。
“听。”
那个字落下的瞬间,谈秋生忽然想到了一个词语——驯服。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鬼气逐渐平静下来,狰狞的怪物又变回了听话的少年。
从失控状态中恢复过来耗费了太多精力,陶程的脸色不太好看,谈秋生皱了下眉头,一把将他按进怀里:“没事了,你做得很好。”
陶程浑身发抖,下意识往他怀里拱了拱。
谈秋生身上好像有一股魔力,只要在他身边,不安就会消失。
“谈秋生。”
“怎么了?”
陶程深深地吸了口气,鼻腔里灌满了属于谈秋生的气味,他绷紧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闭了闭眼睛,小声道:“棒棒糖,你答应我的。”
“好。”
谈秋生失笑,摩挲着他的手腕,躁动的勾魂索顿时安静下来。
鬼胎被扔在地上,脱离了陶程的掌控之中,它像个一个畸形的婴儿一样缓慢蠕动着,谈秋生眼神微冷,抬脚将它踢出了玻璃花房:“陆一九,处理一下。”
“好嘞,交给我吧。”
陆一九戴上手套,他们来时就想好了应对的办法,陶程是个意外,打乱了所有的计划。
“小十殿,别傻愣着了,快过来帮忙。”陆一九拎起鬼胎,百思不得其解,“这可比养小鬼麻烦多了,岑央到底图的什么?”
她要钱有钱,要名有名,事业如日中天,正是人生的大好时刻,偏偏她在此时宣布退出娱乐圈。
这样看来,岑央的人生似乎没有缺憾。
玻璃花房里一片废墟,鬼气还没有完全消散,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
十殿深深地看了一眼,心有余悸。
他以为谈秋生有对付陶程的后手,但谈秋生竟然只是靠着一句句话让陶程恢复正常。
不知该说谈秋生胆大,还是该说陶程听话。
十殿收回视线,后知后觉的为自己捏了把冷汗,谈秋生连陶程都能拿捏住,如果真的想报复他,那他岂不是要脱一层皮。
好像知道他那个死爹为什么让他去坑谈秋生了。
艹艹艹!
十殿在心里骂了两声,他迟早有一天死在他爹坑他的路上。
“小十殿?”
“来了。”
十殿定了定心神,开始帮陆一九处理鬼胎:“我知道岑央图的什么。”
陆一九挑了挑眉。
“我在别墅里找到了一具尸体。”脑海中浮现出看过的画面,十殿的表情扭曲了一瞬,“那具尸体是一块块缝起来起来的,大概有几十块,就连脸上也有缝过的痕迹。”
画面太过残忍,就算是与阴魂为伍的地府鬼差,看了也会震惊。
十殿低着头,盯着鬼胎上缠绕的丝线:“它就是由那具尸体的阴魂转化而来的鬼胎。”
陆一九动作一顿,脑海中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那具尸体该不会是?”
十殿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没错,就是岑央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