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谈秋生失笑,他和十殿在某些时候总会有奇奇怪怪的默契。
十殿颇为惊诧:“你昨天力挽狂澜,怎么还睡不着觉?”
“这二者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谈秋生揉了揉后颈,随口道,“我有我的烦心事,领导你怎么没睡好,该不会是被吓得做噩梦了吧?”
十殿:“……”
谈秋生有时候该死的敏锐。
见他一脸郁卒,谈秋生惊奇地啧了声:“被我猜中了?”
了不得,十殿在地府里作威作福,天不怕地不怕,胆子大到能拔阎王的胡子,竟然被陶程给吓住了。
不过也正常,昨天那情况确实十分危急,若不是有勾魂索做后手准备,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事实如此,但不能如实说。
谈秋生啧啧道:“这回知道我提醒你别招惹他的原因了吧,就你这小身板,扛不住他几巴掌。”
被两巴掌扇晕的周景融就是前车之鉴。
十殿臭着脸,想反驳,但又无处辩解,抱怨道:“你从哪里找来这么个怪物,他该不会是你从十八层地狱里偷渡出来的吧?”
对于犯下滔天罪孽的阴魂,地府会剥夺其投胎转世的机会,关在牢笼里赎罪,十八层地狱越往下,关押的阴魂罪孽越深重,都是穷凶极恶的厉鬼。
怎么能把陶程和那些厉鬼相提并论!
谈秋生眼底闪过一丝不悦:“我要是有那等本事,早就不会叫你领导了。”
掀了阎王殿,自己做地府的一把手不好吗?
十殿撇了撇嘴:“他和我以前见过的阴魂都不一样,他不正常。”
陶程身上肯定有秘密,而谈秋生在帮他隐瞒。
十殿一脸狐疑,仔细打量着谈秋生,试图从他脸上发现些许端倪。
谈秋生神色从容,哂道:“遇事少往别人身上找问题,多反省一下自己,是不是没好好学习地府知识手册,见识短浅,来个厉害点的鬼就怀疑人家不正常。”
“……”
他听懂了,谈秋生在讽刺他。
十殿心情不爽,这能怪他吗,要怪就怪那破知识手册编的晦涩难懂,教习的先生又是个老学究鬼,讲起课来枯燥无比,不仅他逃课了,他的哥哥们都逃过课。
当然除了他四哥那个变态。
“好了,不闲聊了,我找你来是想了解一下岑央的事情,你昨天在她的住处都搜到了什么,有没有发现奇怪的事情?”
开始工作后,谈秋生立马变得正经起来。
“要说奇怪的事情,还真有。”十殿下意识抽了抽鼻子,“昨天我发现她丈夫尸体的房间里有股怪味,感觉有些熟悉,但我想不起来在哪里闻过了,反正我一闻就想吐。”
他现在想起那股味道还直犯恶心。
这……
勉强算是怪事。
“除了味道奇怪,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谈秋生举了个例子,“比如符纸,祭品。”
培育鬼胎的过程复杂,需要准备很多东西,尸体上要做文章,还得用特殊的法器困住魂魄。
皇半仙儿以前跟他说过,各家有各家的本事,不同天师做这种事的流程也有细微差别,从这方面下手,或许可以顺藤摸瓜,找到幕后之人。
岑央是个普通女子,连他的身份都摸不透,不可能知道这种邪术,她背后一定有出谋划策的人。
而这个人,才是这一次鬼胎事件最应该关注的对象。
十殿仔细回忆了一下,摇摇头:“没有符纸,也没有摆东西,不过那个房间很黑,没有窗户。”
地府常年处于黑暗之中,大殿里处处都点着灯,而人间则不同,人间的房屋基本都有窗户,为了让阳光透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