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一走,绯战立刻看向冯乐真:“殿下,帮忙啊。”
“你阿母非要送本宫走,本宫能有什么办法?”冯乐真反问,“倒是你,堂堂塔原三王子,
真要留个女人,她即便是塔原王妃,只怕也无权干涉吧?”
绯战眉头紧皱,灰蓝的眸子如海面一般漂亮:“她总是哭哭啼啼,我若强留你,她只怕要日日来我面前哭,所以留下的话只能你来说。”
冯乐真盯着他看了片刻,突然玩味一笑:“本宫不说。”
绯战:“……”
他正要再说什么,骆盈已经匆匆折回,进门第一句便是问他:“你没欺负她吧?”
“没有。”绯战深吸一口气回答。
骆盈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又扭头看向冯乐真:“姑娘,马车已经备好,你可以离开了。”
绯战立刻看向冯乐真,眼底难得有一分服软。
冯乐真心里啧了一声,在骆盈又一次来牵她的手时,轻轻躲了过去。骆盈一愣,不解地看向她。
“我不走。”冯乐真说。
骆盈一愣:“你为什么……”
“为什么不走?”冯乐真抬眸与她对视,“这位夫人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装傻?”
她语气不算咄咄逼人,但天生的上位者气场,还是逼得骆盈说不出话来。
绯战看着自己愣在原地的母亲,默默别开了脸……他管不了她,就只能指望冯乐真了。
厅内安静许久,骆盈才讷讷开口:“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有什么不明白的,我出身名门大家,规矩一向严苛,你儿子当初抓我时,那么多人都看见了,如今又毁了我的清白,让我彻底没了退路,我若这时候回去,你说我爹娘是会为了保护我与族老撕破脸面,还是为了家族声誉取我性命?”
冯乐真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冷戾,骆盈眼圈泛红,痛苦地捂住嘴。
绯战一看她要哭,当即就要安慰,结果话还没说出来,冯乐真便不悦开口:“不准哭。”
“呜……”骆盈强行忍住了。
绯战:“……”
“如今木已成舟,你再哭又有什么用,倒不如亡羊补牢,给我一个名分。”冯乐真顺势提出。
绯战一顿,突然看向她。
“对、对,名分……”骆盈哽咽一声,“我这就去找王上,求他给你们赐婚。”
绯战还在盯着冯乐真看,闻言当即沉下脸:“不过是一个玩物,玩够了扔了就是,也配做我的妻子?”
“又胡说八道!”骆盈气得捶他,“你个混账,怎就如此无赖!”
绯战冷笑:“我说不娶就不娶,我将来的妻子,一定得是塔原贵女,像她这样的……”
侮辱性的话还没说出口,一巴掌便扇在了他脸上,母子俩皆是一愣,齐刷刷看向突然动手的人。
冯乐真红着眼眶,似乎怒极:“你、你要了我的身子,凭什么不负责?”
绯战无言片刻,突然怒气冲冲地打人,骆盈一看他要动手,赶紧挡在冯乐真身前,外头偷听的奴仆们一股脑涌了进来,一时间场面热闹至极。
片刻之后,这一场混乱以骆
盈险些哭晕过去收尾,在母亲的眼泪攻势下,绯战勉为其难表示不再打人,也不会再反对这门婚事,骆盈仍不放心,坚持要将冯乐真带走。
“算了吧,”冯乐真却拒绝了,一副哀大莫过于心死的样子,“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阿母能护得了我一时,还能护得了一世吗?我就留下,他若敢再动手,我就吊死在这里。”
骆盈闻言更不放心了,但在众人的劝说催促下还是离开了。
一大帮人轰隆隆来又轰隆隆走,转眼间狼藉的厅堂内就只剩两个人了。
“你阿母身子骨还挺健朗,这么久了才气昏头。”冯乐真平静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