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喜欢离别,恰好本宫也是,”冯乐真看着缥缈的身影,眸色沉沉,“既然如此,不如不见。”
“他要真这么舍不得,怎么不跟我们走?大乾国土是塔原的十几倍,他跟殿下去大乾也不算吃亏的。”阿叶轻哼。
“你不知道,他有他的执念,为了这份执念,他可以将自己困在这座王宫里一辈子。”冯乐真转过身,高高举起了马鞭。
阿叶见状,也夹紧了马腹,随她一同疾驰。二人转眼将王宫远远甩在身后,直到绯战的身影彻底消失,冯乐真都没有再回头。
从塔原到营关,即使不眠不休也需要将近两日的时间,营关还有不少事等着她们,冯乐真不敢休息,一直赶路到晚上才在一处河边停下。
阿叶知道绯战沿途安置了暗卫,便放心让冯乐真一个人坐在河边,自己则喂马倒水准备帐篷,等全部收拾妥当时,便看到冯乐真正把玩绯战送的盒子。
“这里头是什么?”阿叶好奇。
冯乐真:“都收拾妥当了?”
“收拾妥当了,”阿叶忙回答,“只是
()感觉要变天,若是晚上冷的话,帐篷恐怕会不够保暖,所以奴婢想待会儿在四周转转,看有没有更合适的地方可以休息。”
冯乐真应了一声,继续看奔腾的河流。
阿叶摸摸鼻子,主动搭话:“在塔原的时候总想回家,可真走了,还有点想塔原的奶茶。”
“回营关之后,让厨娘做给你喝。”冯乐真笑道。
阿叶叹气:“只怕没有塔原的味道,不过塔原这地方除了奶茶好喝,也确实没什么可取之处了,习俗也奇奇怪怪的,殿下您知道吗,塔原有男子在胸口打环的习俗,未婚男子在成年之后给自己上个汝环,意为约束、克制,唯有头婚正妻可以摘下,改成戒指戴在手上,往后不论续娶还是纳妾,都不会再有这样的仪式,您说多奇怪啊,往那个地方打环,也真是不怕疼……”
冯乐真垂着眼眸,等她说完后缓缓接一句:“是挺奇怪的。”
阿叶八卦的心得到满足,嘿嘿一笑便去寻合适的住处了,冯乐真独自一人坐在河边,听着哗啦啦的流水声,终于将木盒打开。
一个铁质蛇纹的戒指安静摆在其中。
她盯着看了许久,又将盒子阖上了。
如阿叶所说,随着太阳落山,天气很快便冷了起来,即便是帐篷里也没好太多。冯乐真眉头微蹙,正思考要不要将所有衣裳都拿出来穿在身上,阿叶突然兴奋地跑了回来。
“殿下!殿下……前面,前面有个山洞!”她高兴道,“我们今晚可以住在那边了。”
冯乐真眉头微挑:“山洞?”
“是呀,山洞,奴婢带您过去。”阿叶连忙拉着她就走。
天气确实越来越冷,如果有个山洞可以住,就不必在帐篷里受苦了。冯乐真当即便跟着她去了,走了半刻钟后,果然看到了一个山洞。
“虽然不算大,但也足够遮风挡雨了。”阿叶解释。
冯乐真点了点头,不紧不慢走进山洞里,才发现这里还有一些烧过的柴火,以及看不出颜色的纱布。
“殿下别怕,这些东西有年头了,应该是很久之前有受伤的人在这里住过。”阿叶安抚道。
冯乐真看着这些纱布,心底有种奇妙的感觉,就好像有些熟悉的气息,在穿过漫长的时光后与自己相见。
“殿下,殿下?”阿叶唤她。
冯乐真回过神来:“就在这里住一晚吧。”
“是!”
夜深人静,山洞外风声呼啸,赶了一天路的冯乐真却不受影响,在山洞里睡得极沉。相比之下,阿叶却几乎整夜没睡,直到天蒙蒙亮时确定没有危险,才短暂地睡了片刻。
一大早,两人又迈上归途,在无尽的奔波与辛苦之后,终于看到了营关的城门。
“殿下,我们回来了。”阿叶看着城楼上三步一岗的卫兵,终于长舒一口气。
冯乐真浅浅一笑:“是啊,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