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夫人!”
听到常胜悲呼,众人顾不得灰头土脸,纷纷拥到近前。此时,一根缸口粗细的木椽正压在郡主胸口。
眼见郡主面如金纸,嘴角腮边一抹鲜红触目惊心,薛礼连忙招呼铁牛,两人怒吼一声同时发力,常胜抱过郡主,将她轻轻揽在怀中。
“医官何在?”
“医官,快叫医官!”
仓促之间,突遭恶变,满营将士乱作一团,狄瑛满脸愣怔看着被夷为平地的中军大帐许久许久,突然他双膝一软跪倒在刘鲲面前。
“末将疏于防范以致如此,请元帅责罚。”
刘鲲闻言游目四顾,只见军营各处烟尘弥漫,受到爆炸波及的将士横七竖八躺满一地。
“报,启禀元帅,刚才混乱之际抓获一名细作。”
“哦?押上来。”
时间不大,几名军卒连推带搡将一小校装扮的细作押到刘鲲面前。
“你是何人?倘若如实招来,本帅尚可免你一死,否则休怪刘鲲心狠手辣。”
面对刘鲲冷冽的目光,来人身子一软瘫成烂泥。
“元帅饶命,小人说,小人什么都说。”
原来昨夜晚间张琦做了两手准备,他一面安排人手偷营劫寨,一面暗中安排姜琬在中军大帐内埋设雷火炮药,以防万一。此人便是受姜琬指使伺机点燃引线的细作。
刘鲲与众人闻言尽皆惊出一身冷汗,方才若不是因为常胜插科打诨耽误了些许时间,张琦这手绝户计必然得逞,到那时蛇无头,鸟无翅,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狄将军请起,此事与你无关,怪只怪张琦过于阴险狡诈,实在令人防不胜防。”
“黄宛、唐平,薛礼、藏霸。”
“末将在。”
“外防敌袭,内查奸徒,但有可疑之处,绝不放过。”
“喏。”
等一切安排妥当,刘鲲招来医官详问郡主伤情。在得知郡主只是伤了肝脾,并无性命之忧后,刘鲲悬着的一颗心这才稍稍安稳。
隔日天明,张琦遣将来下战书,书中言道:中原、江东本是血肉至亲,一脉相承,双方将士虽各为其主,却都是汉家子弟,若阵前争锋难免互有死伤,正所谓兄弟睨墙,外侮堪忧,与其性命相搏徒增内耗,不如赌斗阵法一决雌雄,无用诈谋,无用诡术,胜败凭天,生死不怨。
刘鲲看罢微微冷笑,答复来人道:回去告诉你家军师,天下阵势任他排来,看本帅如何破之。
来将回山见了张琦,将刘鲲之言复述一遍,张琦对韩德道:“昨日被他侥幸逃过一劫,今朝吾定要其魂落五方五帝阵。
张琦言毕,安排人手于山前平地布阵,韩德冷眼旁观,暗地里却另有打算。
入夜以后,一队人马偷偷下山来到白天张琦演阵处。
“尔等依照此图方位,寻找东西南北中五处阵眼站定,一会儿本将军各有分派。”
“喏。”
眼见众军手持旗幡各找位置,韩德脸上浮现出一丝阴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