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凤族事多,雄为凤、雌为凰。人家龙族就省事多了,不论雌雄都叫龙。
陈瑜不禁腹诽,旋即想到什么,惊愕道:“刚才,不会就是这只凤鸟在夺舍萧涟漪吧?”
“现在看来,夺舍已经成功了。”司空曙神色凝重道。
“怎么可能,我提醒过梁国主了啊?”陈瑜道。
“若是,有意抽取垂死凤鸟的元神,强行封印在特殊体质的人体内,只等今日让凤鸟破体而出呢?”
“可、可萧涟漪是梁国公……萧涟漪是他女儿啊!”
“梁国应该不止她一位公主。”
“血浓于水啊,这世上竟有作父亲的,会如此残忍的对待自己女儿?”
“凤鸟,即使是我也只见过两次,还都是惊鸿一瞥。豢养如此神物,让国小力弱的南梁拥有如此力量,牺牲一个女儿算什么?”
唳!唳!唳!
金红色巨鸟还在鸣叫,声音里充满欢欣,似重获自由重获新生,令它无比开怀。
“前辈的意思,萧涟漪死了?”这个问题,陈瑜问地很艰难。他跟萧涟漪没什么交情,萍水相逢,只是比路人多说了几句话而已,但他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司空曙不理他。凤鸟已经破体而出了,担当宿主的萧涟漪就算没死,拖着破烂的身体还想多活几时?
唳——
金红色巨鸟翱翔一阵,发泄了重获新生的喜悦,突然,其森寒冷傲的双目向山顶望来。确切地说,它望向的是陈瑜。
昂——
似蛟吟。但此间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声音属于他们从未见过的龙——龙吟!
因为那种心悸,那种令人灵魂为之战栗的威严,与刚才凤鸟的鸣叫如出一辙。这是,只有神兽嘶鸣才有的,神威!
果然,金鳞阁方向,一条浑身流溢着绚丽光彩的紫金神龙腾空,它无视了与此地相距数百里的空间,身形闪烁间已经到了金红巨鸟不远处。
“这条神龙看不出境界,金红凤鸟最多只是元婴,它会死吗?”陈瑜喃喃道。
“先顾好你自己吧!”张辟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道:“刚才凤鸟看你的时候神色不善,你什么时候又得罪它了?”
“我不能逮谁都得罪啊,便是要得罪,我也得有那本事才行吧?”陈瑜顿了顿,问张辟疆道:“画了九十道年轮,与结丹仅一步之遥,你不会结丹的时候也渡劫吧?”
昂——
这时,来到凤鸟近前的紫金神龙再次发出龙吟,并且张开巨口似要一口将凤鸟活吞!
“前辈饶命!”凤鸟惊恐道,它一开口,果然是女声,而且与萧涟漪颇有些相象。至此,陈瑜再无幻想。
“前辈饶命!”几乎跟凤鸟同时,南梁国破烂的楼船里一个中年男子飞出,挡在神龙与凤鸟之间,那中年男子求道:“神凰得脱樊笼,行事难免张扬了些,绝不是有意冒犯,还请前辈饶神凰一命!”
“神凰?”紫金神龙口吐人言,开口却是浓浓的嘲笑。
“灵尊,让他们走吧。”这是万寿老祖的声音。司空曙请他来山顶平台一见,他是不愿来呢,还是在犹豫?
如蒙大赦,凤鸟和中年男子千恩万谢,南梁国的破烂楼船也缓缓启动,在此地所有人的注视下匆匆离去。只是,那金红凤鸟临走时回首,再次看了陈瑜一眼!
“它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它老看我干什么?”陈瑜差点跳脚,他不禁心里发毛。被堕落为妖的凤鸟盯上,绝不是什么好事。
在金红凤鸟离开后,那只威风凛凛的紫金神龙突然摇头摆尾,其巨大的身形突然急遽收缩,只转眼间,紫金神龙竟化作了一滴璀璨的鲜血——散发着深重的神龙威压,通体金中泛黑的鲜血。
龙战于野,其血玄黄!
“神龙,竟是一滴鲜血所化?”陈瑜张口结舌,旋又如梦初醒般,急不可耐地吩咐小花,道:“快,快去将那滴血给我抢过来!”
“龙威已散、神源已逝,那滴血没用了。”陆临风阻止了小花,然而目光火热地看着陈瑜,道:“等你拜入金鳞阁,千万给我弄一滴龙血!”
唳——
南梁一行离去没多久,紫金神龙化作玄黄之血,此地无数人还沉浸在龙凤同时现身的惊骇中,陈瑜还在向往着日后弄一滴龙血之际,又一道禽鸣响彻夜空。
无数人为之愕然,陈瑜心中却有些疑惑,回首向黑沉沉的天空四处打量,道:“破云前辈,是你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