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前辈不要着急,陈师弟有分寸的。”屠岸贾也追了上来,冲羊衔笑道:“眼前的天河坊,令陈师弟想起了师门。我紫阳宗极其辽阔,境内同样有高山流水,同样有沙漠戈壁,似北校场就是一处草原。”
“那时陈瑜总是偷了前任掌教已然作废的令牌,去宗门村庄里招摇撞骗。”曾新瑶也笑着跟了上来。
“所以,我和黛姝来紫阳宗拜访。陈瑜请了你们掌教令牌,却被屠岸兄翻来覆去的察看,唯恐他的令牌又是偷的。”刘叉忆起往事也不禁摇头失笑,旋即回头看向黛姝,正色道:“黛姝是没休息好吗,怎么看起来精神不太好?”
“陈瑜说她是心思重。”曾新瑶回头看向黛姝,道:“陈瑜说,大家都已经筑基,这就意味着我们接下来的每一次闭关,都有可能天人永隔。所以与其为一些未知之事忧心,不如开开心心的过好当下的每一刻。”
黛姝悚然,不禁看向冲在最前方的陈瑜,心中暗道,难道他已经发现了什么?
“章师弟、郭师弟,你们各带一队分散开来,我们只是游玩,万不可太靠近磨山!”刚落地,张辟疆就向章太炎和郭秉烛下令。二人应“喏”,各自认准方向,分别进入山脚下的两个小村庄。
城外小村庄干净整洁,一排排的房屋具是红砖白墙。驻足村外,有鸡鸣犬吠传来,遥遥望去,有孩童在村子里嬉戏。
这里宁静详和,外来修士在村中脚步匆匆,村里人视若无睹。有白发老人探手摘取长出墙外的桃子,有白发老妪坐在树荫里缝缝补补,微风轻拂,甚至带来了朗朗读书声。
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啊!站在村外,望着小溪蜿蜒出村,看着溪中小鱼吐泡泡,陈瑜不禁为之神往。这一幕的祥和,令他年纪轻轻并且身负重任,却突然就生起田园之念。
“可是,我们来天河坊,不是为了寻找法宝、功法或者其他宝物的吗,怎么都跑进村子了?”单庭芳的疑惑,将陈瑜拉回现实。
单庭芳从平州陪张辟疆来金镛城,原打算今天就回去的。只是张辟疆意外渡劫,并且掌握了枪意,陈瑜特意留下他,想看看他会失去五识中的哪个,这才令单庭芳也滞留于此。
只是如今已经知道,张辟疆失去了神识,所以随时可能回平州。而天河坊突然出现,单庭芳希望撞个大运,当真在这里淘到了不得的法宝,因上才有些着急。
收起暇思呵呵一笑,陈瑜冲张辟疆道:“单姑娘还是个急性子,不过她更想听你解释吧?”
“陈瑜!”单庭芳跺脚轻斥,但美目瞟向张辟疆。
“张师兄……性子孤傲。”曾新瑶向刘叉、黛姝等人解释道:“他认为,自己能理解之事,别人也必须理解。若别人不理解则是蠢货,而蠢货,没必要知道太多。”
钟离建凑过来,笑嘻嘻道:“我自认不是蠢货,而且我不认为天河坊的法宝能比得上钟离城,但我也想知道,你不去城里跑村庄干什么?”
“天河坊从何处来,上一站收集到多少宝物,哪些宝物对我们更有价值,这些我们都不知道。”在单庭芳的期待下,张辟疆解释道:“城内店铺无数,我虽从未来过天河坊,但我推测这些店铺的主人,就是村落里的村民。如果真是这样,那我相信今天的店铺里陈列的宝物,必然不多。”
“天河坊每到一处必然引起轰动,无数修士未作任何准备,只是出于好奇而前来,此事天河坊的修士想来早已见惯不怪,他们也知道前几天做不了多少生意。”陈瑜接着解释,道:“而且天河坊主将参加老祖的万寿大典,停留时日必然很长,那么依着常理,越是至宝越要压到最后,这样才让人有机会多准备灵石。”
“还是单姑娘面子大,让张师兄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曾新瑶打趣道。
单庭芳正喜滋滋的心中甜蜜,冷不防其兄长单鸿波道:“可是,张兄往日参加议事也是侃侃而谈,经常一口气长篇大论,说话并不比今天少啊?”
陈瑜闻言,顿时心中五味杂陈,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强抑了情绪冲张辟疆笑道:“真是难为张师兄了!”
曾新瑶同样心中酸楚,微笑着问单鸿波:“除了议事,除了练兵,张师兄平常经常说话吗?”
“这么说的话……”单鸿波微作沉吟,恍然道:“我三哥单鸿藏也是沉默寡言的性子,张参军很喜欢去我三哥那里,只是两人相对枯坐,竟是可以一整天不说一句话。”
刘叉、赵抽和陆临风相视无语,钟离建听地咂舌,便是羊衔和周兴国,对张辟疆都不得不另眼相看。
“天河坊的村庄怎么不立村名?”陈瑜呵呵一笑,指着村子西侧道:“我们去那里吧,那里有一处果园,顺便看看天河坊有哪些希罕的灵果。”
“陈公子,那里离磨山太近了!”羊衔提醒道。
“我说了不去磨山,果园的尽头离磨山还有十几里呢!”陈瑜没好气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