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铁精已经通红,再打入最后的符纹铁精就能融化入模。”钟离建脸上带着遗憾,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怒意。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每个人话音刚落,陈瑜的眼睛就亮了一分,口中更是“对对对”的附和。他们的描述,跟陈瑜眼前的窗户纸异曲同工。
“老祖!”王德闲猛然回头,看向庭院里的万寿老祖,以及老祖身边的曾布和别苴。
在宗门或者世家,但凡高阶修士闭关,则门中低阶子弟会削尖了脑袋去争一个护法名额。
这些年轻子弟想在长辈修炼遇到心魔时出手帮助,或者在外敌来袭时拼死相护?
都不是!
修士自灵动期开始,就与整个天地取得了极为紧密的联系。高阶修士闭关、参悟功法之时,会引动道韵,从而形成天地灵气的玄奥波动。
年轻子弟只要灵觉足够敏锐,只要稍有悟性,只要用心体会,自可从这道韵波动中受益。此相当于高阶修士手把手的在教,往日一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无法用语言表述的玄奥,尽可于此时化作通途,年轻子弟藉此,可让自己在接下来的修炼中少走弯路。
那一日,陆临风离开丹鼎派庄园来别院修炼,同时曾新瑶直言自己似有所悟,当时王德闲就心中一动:陈瑜闭关,引动了道韵,触动了陆临风和曾新瑶!
直到接下来几日,刘叉、赵抽和钟离建也相继参悟修炼。直到如今,刘叉、陆临风和曾新瑶等人言语之间,竟跟陈瑜是异曲同工,王德闲终于确认,这都是因为陈瑜!
才筑基境界的陈瑜,竟拥有了如此异能,自己这个弟子果然不一般!
可现在,陈瑜的闭关被曾布强行打断了。王德闲第一次的,以自己蝼蚁般微弱的元婴之境,仇恨地望向别苴和曾布这样的化神大能。
“中洲五柱向来不和,往日我只当这不和乃是五大宗门为自身利益考量,今日方知,五大宗门竟是藏污纳垢之所,连这等人品卑劣之辈,也能忝居高位!”陆临风清悦的声音在别院上空回荡。
“陈瑜曾说过,修为高下不代表人品。在外人面前德高望重之辈,其实私底下从不知这世间有羞耻二字者果然比比皆是!”刘叉根本不掩饰自己的鄙夷,他是直接望着别苴和曾布。
“我也是今日方知,越是高境界以德高望隆示人者,越是能干出如此卑鄙之事!”赵抽也是直视着别苴和曾布。
“据风铃渡消息:自确山那天到如今,世间至少有两百余人渡劫,但无一例外全都殒落。”黛姝沉声道:“世人期待新瑶的抗劫大阵,如久旱农夫渴求甘霖,却被他们所景仰之人生生阻断!”
“奸滑小儿,竟敢在这里卖弄口舌!”别苴震怒,这些小辈骂曾布也就罢了,竟连他也骂上了。
“你们,在说什么?”陈瑜抱着在他身上蹭来蹭去的小花缓缓起身,问陆临风等人,道:“这好端端的,怎么一个个都吃炮杖了?”
“陈瑜,你不生气吗?”这时,陈瑜才注意到的惠琅俏生生走进月光,脆生生道:“刚才曾布袍袖轻挥,强行中断你闭关,你难道没发现?”
“不可能,绝不可能!”陈瑜笑嘻嘻道:“曾布前辈乃青云宗的前辈高人,在修仙界向来德高望重,似打扰人闭关这等大不韪之事,曾布前辈是绝不会干的。是吧,曾前辈?”
最后一句话,问的是曾布。
“陈瑜,你假借闭关之名,行躲避大比之实,你可知罪?”曾布干瘦的身板抖若筛糠,他真真被自己、也被陆临风等人给气到了。
陈瑜扶着同样气地浑身哆嗦的王德闲走出小亭,来到屋檐下冲惠玦、惠琅兄妹微笑着打招呼。又向陆临风等人招手,让他们别生闷气了。
扭头望向仍站在月光里的曾布,陈瑜故作诧异道:“知罪?前辈何出此言?据晚辈所知,参加大比之人随时可以退出。晚辈没有参加大比顶多是个错,怎么就上升到罪了?”
“那你……可知错?”别苴问道。话一出口,他立刻察觉,自己的气势竟弱了。
“晚辈知错!”陈瑜冲别苴和曾布拱手一礼,道:“为了晚辈这小小错误,竟劳动二位前辈大驾,实属不该。还请二位前辈大人有大量,受晚辈一礼,将此事就此揭过!”
嗯!别苴对陈瑜的态度很是满意,胖胖的脸上神色缓和了些,点点头柔声道:“那你,准备何时参加大比?明天休息一日,后天如何?”
陈瑜大为诧异,惊呼道:“我不是认错了吗,你们也受了我的大礼,怎么还要参加?”
“认了错,就改!”曾布抖着单薄地身板,从牙缝里崩出这句话。
陈瑜的俊脸上更显委屈,道:“谁说认了错就要改,我要是想改,那还认错干什么?”
说着,也不管这下连别苴都开始哆嗦,也不管惠玦和惠琅看怪物一般看向自己,陈瑜轻拍储物袋,取出一只装满灵石的储物袋交给迎接王德闲的周兴国,道:“这些日子周叔辛苦了,这里有一万颗灵石,周叔明日请相熟好友就吃酒。酒酣耳热之际,将今日之事宣扬出去!”
宣扬什么?
当然是别苴、曾布以堂堂化神之尊,竟冒天下之大不韪,竟打扰陈瑜闭关!
陈瑜修的是超然之道,他确实不在意被打扰,左右也难以突破。但我不在意,不代表你能放肆!
别苴和曾布本就抖若筛糠的身子,闻言抖动地更厉害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