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喝了一口水,宇文松接着说道:“刘四娃跟我抢着摘松桃,我实在不想搭理这人,就到离他远一点儿的地方去摘。
么想到我刚摘满一袋子,就听到刘四娃的尖叫声‘哎!我的妈呀!’,随后就传来了他的哭声。”
宇文松站起身,把脸和手洗干净后,继续说道:“我当时还有些幸灾乐祸,心想叫你狗日的坑人,现在遭报应了吧,所以我就没理他。
过了不大一会儿,刘四娃大声喊道‘宇文松,你赶紧来呀!我这一块儿松桃美太太,我不摘了,我腿动不了了,你帮忙把我兄弟牛娃叫来,求你了!’
一听这话,我心又软了。我一边朝远处走,一边喊牛娃的名字,费了好一阵功夫才找到牛娃。”
这时候宇文森挤走过来挤进了宇文松的怀里,宇文松喝了口水,用手在宇文森的头上摸了摸,又接着说道:“我跟牛娃说‘你哥叫你过去一下。’
牛娃一开始还不想去,生气的说道‘我哥让我离他远些,害怕我跟他抢松桃,现在咋想起我来了?’
后来听我说刘四娃腿动不了了,牛娃这才跟着我走。
再后来我俩换着把刘四娃背到了医院。”
桃花说道:“你这人,就是嘴硬沟子松,还不是把人家送到医院了。”
宇文松笑着说道:“见死不救非君子么!”
桃花差点笑岔了气,笑停了,她说道:“行了,看把你酸的,赶紧吃饭,闲话多的不行。”
两个星期后,刘四娃的媳妇宁慧茹来到了桃花家。
桃花给宁慧茹倒了杯水,问道:“四娃哥的腿咋样了?”
宁慧茹说道:“那天多亏了宇文松和牛娃在跟前,要不然就麻烦了。后来到县医院打了石膏,现在在屋养着呢。”
说完宁慧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帕,然后一层一层的打开,从里面拿出二十五块钱放到桃花面前的桌子上,说道:“我一直都不知道,四娃个挨刀的,竟然能做出六亲不认的事情来。
这回从医院回来,他才给我说了,你屋羊进黄豆地的事情。
那天他回去给我钱,我问哪里来的,他给我说路上拾的,所以我也就没有多问,心想着有人找的话再还给人家。”
桃花把钱推到了宁慧茹面前,说道:“姐,确实是羊进了地了,你把这钱拿回去给四娃哥买些营养品。”
宁慧茹又把钱推回给桃花,说道:“这个钱用了,我不安心。我之前是不知道,要是知道,当时我就把他骂个狗血淋头,当天就把钱给你送来了。”
桃花和宁慧茹两个人相互推让了一阵,宁慧茹最后把钱放在桌子上,然后起身一边往屋外走,一边说道:“我得赶紧回去了,一会儿又要四娃倒尿了。”
宇文松从山上摘松桃回来,他洗了把脸,刚坐下喝水,桃花便把二十五块钱递到了他面前。
看着桃花冲着自己傻笑,宇文松先是一愣,随即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他笑着说道:“刘四娃还算有些良心。”
桃花给宇文松的杯子里添了些热水,开口说道:“你猜你摘回来的松桃已经倒出来多少松子了?”
宇文松略一思量,说道:“嗯,应该有二十斤了!”
桃花笑着说道:“猜的真准,差二两就正好二十斤。我明个趁着凛凛睡着了,让森森看门,一早去供销社把松子卖了,咱就有钱买化肥种麦了。”
宇文松说道:“卖了钱,看着给你自己买一件衣裳。今年委屈你了,咱屋钱都花到羊身上了。”
桃花说道:“我有衣裳穿,等把羊卖了,给咱屋四个人一人买一件新衣裳。”
到了阴历九月份,山上的草都练籽了,这时候也就到了一年里卖羊的季节。
有个羊贩子看中了桃花家的羊又肥又大,但他又总想着杀价,所以一来二去谈了好多次,一直都没谈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