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松对妇女说道:“那是这,你给我俩送些水过来。”
妇女一边答应着,一边往村子里走去。
经过中午太阳的暴晒,这时候地里的麦秆都显得很脆,“噌噌噌”的割麦声在旷野里连绵不断,听起来很动听。
不大功夫,妇女提着水壶走在前面,她男人在后面拉着架子车往麦田这边走来。
男人站在地坎上仔细一看,笑着说道:“这速度!现在割的都够拉一车子了。”
妇女冲着宇文松和桃花喊道:“麦客,喝水了!”
宇文松割麦的手没有停下,他大声说道:“倒的凉上,一会儿喝。”
又割了一会儿,宇文松对桃花说道:“咱过去喝些水,别抗水(缺水)了。”
坐在地坎上,用毛巾擦了擦汗,两个人一边喝水,一边聊天。
宇文松猛灌了几大口凉开水,然后看着桃花说道:“下麦场累人的很,你吃不消的话,明个就回屋去,我一个人割就行。把你累着了划不来。”
说着,宇文松起身从行李里面拿出从家里带来的白糖袋子,给桃花喝水的黑粗瓷碗里放了两勺白糖。
桃花喝了一口,说道:“真甜,你给你碗里也放一些,下火。”
宇文松把自己的碗倒过来给桃花看了看,然后笑着说道:“我都喝完了。”
桃花把碗里的水一口气喝完,然后说道:“么事,你不用担心我,我从小就锻炼下了,就是吃苦的命。只要能挣钱,这都不算啥。现在歇好了,咱继续割吧。”
说完,桃花就起身走进了麦田里,宇文松跟在她身后。
桃花和宇文松每隔一个小时喝一次水,晚上七点半终于把这两亩八分地的小麦割完了,两个人坐在地坎上休息。
八点钟妇女和她男人来拉完了最后一架子车的小麦,桃花和宇文松一起跟着回去吃晚饭。
六月份,天气很热,吃过饭,桃花和宇文松跟着大家一起坐在场院里面一边纳凉,一边聊天。
不大一会儿,一个姓袁的大叔过来跟聊天。他对妇女的男人说道:“我看今个你叫的麦客,割的又快又干净,明个你还有要割的麦么?”
男人说道:“明个再晒一天,跟你连半(地半子)的那块儿地就能割了。”
袁大叔笑着说道:“那是这,明个让这俩麦客先给我割,你也是给一亩地二十快钱吧!”说话的同时,他有意无意的看了桃花和宇文松一眼。
男人用手一指,对袁大叔说道:“麦客就在这儿呢。”
袁大叔笑着对宇文松说道:“你俩明个给我屋割麦咋样?”
宇文松问道:“你屋有多少地的麦要割?”
袁大叔说道:“我屋人多,明个要割的那一块子地,有四亩,一亩地二十块钱。”
宇文松又问道:“有没有倒了的麦?”
袁大叔说道:“没有,我那块儿地,种的不稀不稠,长的好着呢。”
桃花这会儿有些心不在焉,宇文松和袁大叔的对话,她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她心里一直盘算着晚上睡哪里呢。
桃花之前听卞勇说过,下麦场如果不是正好给主家连着割麦,晚上就只能要么住店,要么睡在麦秸秆堆里凑活一晚上,大部分时候为了省钱都是睡麦秸秆堆。
听到这里,桃花心思一动,试探着问道:“叔,那是这,现在天亮的早。
我俩想明个起早趁割麦,今黑就歇到你屋,明个早起四点半你把我俩带到地里,你看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