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循声望去,看到是一个熟识的老板。
“装么!”桃花一边笑着,一边叫上贾红、李娟和红玲一起走了过去。
晚上桃花四人,和宇文松、李顺、王小华、李胜利、韩宝娃、万宝红一起从市场里回出租屋。
“今儿个挣的多,太乏了,把人给挣(累)的!”李胜利一边大口的吸着烟,一边放声大笑,被烟呛的连续咳嗽好几声。
桃花笑着说道:“胜利,你说话慢些,么有人抢你的钱。挣钱,挣钱,不挣人就么有钱用,要不然咋么有人叫拾钱呢。”
韩宝娃接过话头说道:“这话倒是真的,在屋老不出门的人总是喊么钱花。我每回一会去,总有几个从来不出门挣钱的人,阴阳怪气地跟我说‘你把钱挣够了才回来?’
我就说‘没挣够不敢回来么,一大家子人都等着用钱呢,不像你,负担小,能在屋享福。’
这些怕吃苦的人总是气愤咱这伙下苦的把钱挣了,也不知道咱下的是啥苦,出了多大力!”
贾红说道:“不气愤又能咋?咱下苦挣钱,总比那些哭穷,等着吃国家救济的人光彩!”
李娟附和道:“就是的,咱不靠国家救济,说明咱这伙人有本事,力气出了,歇一歇就又有了,人越懒越穷!”
红玲说道:“我小娘(婶娘)每回一见国家救济粮跟救济款下来了,就开始哭穷。说她日子过不下去了,要跟我小达(叔)离婚。一旦队上把救济粮跟救济款分给她了,就再不提说离婚的事了。”
回到出租屋,宇文松掏出自己挣的一百二十块钱,在桃花眼前晃了晃。
接过钱,桃花笑着说道:“你今儿个挣的不少,我才挣了三十三块钱。”
宇文松拍了怕身上的尘土,在床沿边坐下来说道:“我今儿个做活基本上就么歇气儿。”
桃花递给宇文松一杯热水,说道:“你喝一口水,倒些热水把身上擦一擦,先歇一会儿,我给咱做饭。”
“你装那一车洋芋也乏(累)人得很,还是我给咱做饭吃。”喝了一口热水,宇文松便站了起来。
桃花把宇文松重新按着坐回床沿儿上,然后笑着说道:“我做的是手上活,你是全凭力气做活呢,你歇着。再说你也没有我做的饭好吃。”
“这倒是实话,咱村里谁有我屋掌柜的做饭做的好,哈哈!”
其实宇文松就想直接倒在床上睡觉,只是身上实在太脏了,这才不得不在洗脸盆里兑好了温水,开始擦洗起来。
宇文松一边擦洗身子,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桃花说着刘洪、豹子的事情,两人忍不住进行了一番感慨。
等到洗完了脚,换上干净的衣服,宇文松低头一看一盆水已经变得黏糊糊的了,他不由得苦笑了一声,“桃花,我给咱把米汤做好了。”
等桃花回过头来看的时候,宇文松已经倒在床上鼾声如雷了。
桃花拉过被子给宇文松盖好,看着疲惫不堪的宇文松,她轻声说道:“咱啥时候混的不出力挣钱就好了。”
桃花做的是米饭,炒了两个菜。她真不忍心叫醒酣睡中的宇文松,但是不吃饭也不行。
走上前,桃花轻轻推了推宇文松,然后说道:“吃饭了,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