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望一眼彼此笑,周青山偏身让道。
出了佛殿,宋文女士说前面遇上的那小伙子看起来不错,挺帅的,要倪南以后找对象就找这样的,倪南闷笑说好。
走远了一段路,有小师傅过来叫住她们,送来一副字,龙泉印泥盖章。
她也是晓得这印章,价比黄金,在白哈巴的家里也有一小盒。
浸水不湿,火烧留痕。
姥爷喜好书法,闲来无事就提笔练,盒里珍贵的泥不舍得拿出来,某个清晨被倪南拿出来盖着玩,那天家里翻天了。
倪南双手接过那副字,回头望,只见风动姻缘树,过一会儿,树下缓缓走出一个人,身形颀长着深灰大衣,翩翩如风,与寺庙主持交谈。
“替我谢过他。”
小师傅应声离开。
那副字被裱在南桥胡同的家里,姥爷知道后没评价字,不谈印泥的珍贵,也不去说内容蕴含的祝福意,就说让倪南毕业后带回来见见这好巴郎子。
倪南站在青梅树下笑,说是寺庙主持送的,哪里来的小伙子啊?
新年前两天,倪南跟周青山在西山家里,为家里添新物,红火喜庆的剪纸对联,倪南滚落胶带在角落,捡起来时发现一根粗毛线。
没有过多的在意丢进了垃圾桶。
火锅滚烫浓郁,咕噜咕噜翻滚,倪南下丸子,烫香菜,好像就是随意说起一番话:“我妈妈说最近不做梦了,右眼皮也不跳了,让我去感谢寺庙主持送的那副字,还配上最好的印泥,费心了。姥爷让我把好巴郎子带回白哈巴给他看看。香菜熟了,快吃,煮久了就不好吃了。”
握筷子的手指尖隐约泛白,眼神低垂,倪南等一会儿是沉默,香菜夹进他碗里。
周青山那么聪明,不会听不出来什么意思,那日晚上宋文女士的话也不会没听见,决定在他。
老爷子握杖重重锤地,拿他无可奈何。
“小青山啊,你当真是固执!”
周青山把光碟取出,视若珍宝装进袋里,蹲着并未起身,他语气平平:“你要偏袒二叔,我没意见,如果你觉得二叔跟我爸我妈的死没关系,得拿出证据。您老聪明一世,在这一时糊涂可不值,很多事情不是拿一家人这样的说辞就可以既往不咎。”
“我做不到既往不咎。”
“小姑娘呢?你如何两全。”
跟老爷子的关系在新年之际闹僵,周青山定定望着倪南,如何两全,是件难事。
“倪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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