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几步又回来:“对了,我那时候还让她们别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我现在收回这句话,倪南同学的不切实际会成真。”
说完醉晕过去,一点给人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清醒的同学闹哄凑上去,探鼻息,还活着,都松口气,找代驾送人回去。
陆曼来得最晚,包厢里只剩周青山跟江津砚,她推门进来就是看见周青山没骨一般陷在沙发上,那是一种从未见过的颓靡,眼神迷茫,安安静静不出声在那里。
手中的烟点燃,烟灰长没有掉落,一直往上燃烧,快到头烟灰将掉时,陆曼过去夺过来。
“周老板这是喝了多少酒,不清醒成这样,烟都要烫手了还没反应。”
周青山眼珠子转了转,眼神有了聚焦,落在陆曼的脸上,闻言,笑了一下:“喝了一杯。”
“一杯倒?周老板什么时候酒量这么差啊?”
陆曼将烟丢进烟灰缸摁灭,过去推一推江津砚,拍了好几下他红成猴子屁股的脸,手腕叮当响落在耳边,江津砚皱了皱眉转了边脸。
周青山的声音后响起。
“今天,今天变差的。”
陆曼扭头看了一眼,觉得怪反常,没有多问,让他要是还算清醒就过来搭把手,扶一下这个死醉鬼,她嘴里说着不满。
跟十八岁时不要江津砚去管别人的闲事时语气一模一样。
要给老孟办生日可以办,邀请必要人就好,那么多没必要的人都邀请过来做什么,她看了一眼名单然后找理由推脱不来。
扶人进车,江津砚身子一抽一抽,陆曼眼疾脚快把他踹下车。
“好险,刚洗的车差点被他吐脏。”
外头马路有了积水,江津砚砰一下滚落在地,脏了一身,他似乎觉得快乐,又滚了一下,没眼看。周青山很想让陆曼现在开车,不认识外面这个人。
陆曼也是这么想。
纠结几秒,打电话给酒店的经理,让他帮忙拿新衣服和毛巾过来,顺便带个保洁清一下地面。搞完这些耗了些时间,陆曼扭头想跟后座的人说点什么,发现他已经阖眼休息。
以为他睡了便没再打扰。
周青山没睡,意识愈发清醒,潭柘寺的初遇不是初遇,更早在多久?sd卡损坏,他找不到倪南口中的照片,都怀疑过自己是不是失忆过,去找了医生,医生告诉他是没有记忆损伤。
为什么记不起来了?
医生说还有一种可能,刻意遗忘回避。
安静的车内能听见均匀呼吸声,忽然一道低沉声音倏忽响起,叫人怔住。
“陆曼,你那个朋友是不是能修复sd卡的数据?”
过了一会儿才回答:“哪个朋友?”
“高中那个。”
陆曼嗤笑:“那算什么朋友,现在不是了,修复sd卡不是难事,对于你周老板而言更加不是难事,找一个会修复的人多简单,不一定得是他。”
周青山却笃定:“得他才能修。”
陆曼嘴唇张了张,好多话要说,最后都被打断,江津砚哼哼唧唧在一边说胃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