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奕瞠大眼眸瞪着他,“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爸,我错了。”陈景紧握着陈明奕的手,声音梗咽,“我只是太爱小希了,我怕她毕业后就不回来,所以我才那样做……只有让公司出现危机,你肯定会招她回来的,但我真的没想过要害公司还有您。”
“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我会不知道吗……我一直在等你回头,……可你越陷越深。”陈明奕越说越激动,气都有点喘不上来,“知道那事从头到尾都是你策划的……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心。”
陈景垂下头,紧闭上眼睛。
陈明奕呼吸越来越急促,“小希她是你妹妹……在她心里你永远是她哥哥…你明白吗?你不能一错再错。”他呼吸越来越困难,“欧亚那是我们陈家的……自家人可以不追究……你所犯的错,可你要是在外面……犯了罪,那是要坐牢的。”
“爸,你别说了。”陈景哭出声,贴着他的手,把脸埋在他手心里,“我也不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会那做。”
“你是个好孩子……”陈明奕话末说完猛一阵急咳。
外面,陈希听到咳嗽声,便推开病房的门冲了进去,魏寻跟陈管家紧随其后。
三个人见陈景跪在床头哭,都有点诧异。
陈希只愣了一下便跑到病头,按了叫铃。
陈明奕咳的整个面色都变紫了,缓了好一会面色也没变好,他朝陈希勉强笑了笑,低不可闻说道:“你哥……刚刚都跟我认错了……你就愿谅他这一次。”
陈希瞥了陈景一眼,见他面色灰如土,眼角挂着泪,再想到他之前对她的好,她转眸朝陈明奕,哭笑道:“只要你好好的,我什么都答应你。”
陈明奕很费力的抬手摸了一上陈景的头,气息游离,“你听到了没…小希…她没有怪你…你们以后…要好好的,嗯。”
这话一说完,陈明奕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连呼吸都变的困难,他虚弱的看着陈希,嘴角弯了弯,又转眸望向陈希身后的魏寻,跟着是他身边的陈管家,最后他目光定在半空中,像是看到他最想看到的人,双眸笑了起来,面色变的安详。
陈希看他那个样子,有点害怕,轻唤了一声,“爸……”
下一瞬,陈明奕抚在陈景头上的手突然垂下,他那混沌的眼缓缓磕上,停止呼吸。
陈希眼泪奔涌而出,嘶声大叫,“爸……”
“叔叔,”魏寻大惊。
陈景倏地抬头,见陈明奕已闭上了眼,瞠大眼眸,“爸……”
陈管家扶在床尾,也抽泣了起
医生跟护士冲进来时,人已经没了心跳,这一次很遗憾没能再抢救过来。
陈希趴在魏寻怀里哭的差的晕过去。
而陈景跟石相一样,跪在那一动不动,怔怔的看着病床上的人。
陈希原本感冒就没完全恢复,加上陈明奕的病逝,连着高烧好几天。
陈明奕的丧事几乎全是魏寻跟林管家在张罗。而陈景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好几天都没出现。
那天陈明奕闭眼后,陈景在床头跪了一下午,医生要给陈明奕盖上白布时,他跟疯了一样大叫,都不让他们动他,他一直跪到深夜才走,走时背景凄惨悲凉犹如丧家之犬。
陈婷是第二天才赶回国的,在太平间看到陈明奕的时候,她还有点恍惚,她没想到陈明奕会走的这么快,她还没来的及跟他证明她不在是过去那个她,他怎么就可以这样走了呢?为什么连最后一面的机会都不给她呢?
望着面无血色,早已冰冷僵硬的遗体,陈婷泪留满面,自言道:“爸,这几年我身在异国,终于体会到没人管没人问的滋味,真的很好难受,我终于体会到姐姐那些年过的有多屈委。以前是我太任性太无知,做错了好多事,也让你失望了。我知道你心里还是疼我的,不然…你不会不追究我犯下的错,还让我回来。”说道这陈婷还是哭出声,“你放心,我再也不会跟姐姐闹,我会尽我所能去弥补我曾经对她的伤害。”
……
陈明奕葬礼是在b市最大的一家殡仪馆举办,那天来的人很多,有亲朋好友、公司员工,还有一些与欧亚有业务往来的公司老板,都来了。
消失了好几天的陈景这天终于出现了,整个人消瘦了一圈,面色憔悴不堪,但穿着很整洁,他披戴丧服,也不跟人说话,一个人默默的跪在家属答谢席前,像是在答谢更像是在赎罪。
陈希连着输了三天液,烧才退下去,她跟陈婷两人站在家属席别一边,看到陈景跪在那,她心里有恨也有痛,他们本来不应该是这样的。
……
陈明奕是在葬礼第二天出殡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