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让大家随意,赏花,聊天,耳边有欢声笑语,这些就是她认为的热闹。
严玉静一直跟在老夫人身边,反正也没人过来和她搭讪,干脆老老实实坐着,和老夫人聊聊花谈谈茶。
忽然,花园那边传来一阵谩骂。
老夫人眉头一皱要过去看看。
严玉静说:“母亲,我去吧。”
这是长子夫人,她出面合情合理,老夫人颔首让她去看看怎么回事。
绕过花团,严玉静看见一个女史倒在地上抱着头,她身边有位小姐,正在对她拳打脚踢。
“住手!”严玉静大喝一声,“在穆府里行凶,谁给你的胆子!”
那位小姐认识严玉静,不太把她放在眼里,白眼一翻,冷哼道:“这里是穆府不是穆宅,夫人要管就回家管,这里可不是你能大呼小叫的地方。”
严玉静直接无视她,过去蹲下查看女史情况:“没事吧?伤了哪里?”她大喊来人,让他们带女史回去,找个大夫来瞧瞧。
“想走?!”打人的小姐闪身过来拦着,“她打翻香炉,倒出的香灰弄脏我的裙子,这可是为了今天的赏花特地定制的裙子,你知道要多少钱吗?!一个下人竟敢弄脏我的裙子,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训教训她!都给我让开!”
严玉静过来挡在女史面前:“这位是谁家小姐?”
身边有人提醒道:“是城南晋湘阁的二小姐,曹秀。”
晋湘阁,专卖珠钗玉环胭脂水粉,阁中有位大师傅坐镇,每回的新品在卫城里深受诸位贵人小姐追捧,也让晋湘阁的生意和地位在卫城中连连攀升。
严玉静说:“曹小姐,女史不小心打翻香炉弄脏衣裙又不是死罪,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实在不行,这裙子值多少钱,让她赔给你就是。”
曹秀挑眉:“赔?这身衣裙价值百两,她一个下人,有钱赔吗?”
“那我赔。”严玉静扫视周围一圈,微微一笑,“诸位,今天是穆府邀请,闯祸的又是穆府女史,惊扰到诸位自是我家过错,曹小姐这身衣裙,我来赔。”
“你家?”曹秀大笑,“穆府是穆府穆宅是穆宅,这里可不是你说了算的地方。你要赔钱,我还不要呢。今天这事是这个下人的错,我分得清,不会找穆府麻烦,夫人将她交给我,我自行处置便是。”
“你处置?”严玉静收起笑容眼神凛冽的盯着曹秀,“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妄言处置穆府里的女史!”突然提高声音,震的周围人不敢出声,“下人怎么了,下人不是人吗?莫说她不小心弄脏了你的衣裙,就是在你头上撒香灰,也是罪不至死!更何况,这里是穆府,她是穆府的女史,要打要骂,要卖要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置喙!歉也道了,你打也打了,说赔钱你又不要,看样子,你今天是非要亲手打死她是吗?行,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胆子,敢在穆府行凶……来人!把这里围起来,好好看着曹家小姐动手,等她杀人后立马拿下,送到官府去。”
“你!”曹秀跺脚,本想把事情闹大引老夫人过来,再装可怜博取同情心,怎么来的会是严玉静这个出了名的不讲理,“严玉静,别以为你嫁给大爷就能在穆府指手画脚,大爷不过是穆家庶子,到底,穆府是听家主的!”
严玉静摆手:“既如此,曹小姐就去家主和我家主君面前好好聊聊穆府里应该听谁的话吧。”
侍卫领命,押着曹秀离开,一会儿到了家主面前说清说有事,晋湘阁曹家怕是不得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