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海吃力地笑道:“答…答应我…”一只手攥得更紧了。
吴军似也感觉了死亡正在向苏海迫近,于是忙点着头。满口答应道:“好,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
苏海终于欣慰地笑了。
吴军突然大声喊道:“波哥——快下来帮忙啊!海子他…他快不行了——”
他一把将苏海揽腰抱起,向着刘强刚跑的方向冲去,早已经泣不成声。
余波突然跳下遂道,在身后喊道:“军,别走那边,院子外面全是警察。”
吴军忽然停下脚步,冲余波大声嚷道:“海子都快不行了,还管他什么鬼警察?”
“什么?!”
余波这才发现,苏海的腹部上竟赫然插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子,脑子里忽然闪过,自己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做兄弟的,有今生,没来世。”
“海子!”余波也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护住苏海向洞外奔去。
……
后来余波回忆…
“后来海子还是没能撑住,死在了镇上的卫生院里。”
“我跟吴军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他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你们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十几年的兄弟了,说没就没了。”
“我记得当时吴军哭得很厉害。十几年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哭成那样,哭得稀里哗啦的,就像个娘们一样。”
“其实我们迈出隧道口,就被包围的警察给拦下了。但是人命关天,他们第一时间迎着我们将海子送上了车,送去了镇上最近的医院。”
“然后我们就被警方给带走了,连海子的葬礼都没能去参加。”
“什么,你问我后不后悔?“
“当然后悔了!”
“可是,如果我当出没有挺身而出的话,我相信,我一定会后悔一辈子。”
“做兄弟的嘛,有今生,没来世。”
“我也不是说,我们绑架林叔这件事是对的。我承认,我们的做法是有些极端。”
“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
“我说得直白一些吧。其实,但凡林叔当初愿意做出一丁点的让步,事情也不至于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
“真的。”
“像我们这样穷苦家庭出生的孩子,家庭教育也跟不上,文化程度也有限,一个月也那么一点勉强能够养活自己的微薄收入,你让我怎么去一下子拿出那么钱来?”
“他们这样做,无疑就是将我们逼上绝路。”
“当然,但凡有一点血性的人都知道,我们不能够因此就束手就擒,我们得站起来反抗,用我们自己的方式去解决问题。”
“是的,你们认为我们的方式是错的。”
“但我们有得选择吗?”
“真的有得选择吗?”
……
安然、周楠等人一见苏海满身是血地出现在洞口,不禁一怔。
——苏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