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完几册,感觉记录太过稀松平常,全是些基本信息,如某年某月哪个地方丢失了哪家闺女,某天某时弧池在哪里作案云云,有些案情描述甚至都敷衍了事,完全没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地方。
转头,见娪絮、小燕、“大厨”有时面带怒容,有时眉头紧锁,看得全神贯注。
咦,咋感觉她们仨看的内容和我不一样嘞?
又见溪霆一目十页,阅卷快得出奇,将翻完的册子作以挑选,已把其中数十卷宗按序摆成三行。
我很是好奇,走过去:“二长老,你这是”
他停下动作,恭敬的躬身:“圣童不必客气,叫在下一声溪霆,在下便已荣幸之至。”
以他身份地位,竟这般恭谦,搞得我有些受宠若惊,连忙还礼:“不敢,不敢。”
“称呼而已,圣童不必介怀。”溪霆抖抖袖子,指向排好的卷宗:“圣童有所不知,卷宗所载分为三个时期,最早的部分记录简洁凌乱,后面两部分较为详细,不过,都有可取。”
我凑头看了看,果然,上面一行,记录与我翻看两册差不多,第二、第三行的卷宗,记载甚是详尽。
难怪,难怪,我说娪絮她们看这么起劲。
溪霆从怀中摸出一本淡黄色小本递向我:“圣童,这是在下之前查阅卷宗时做的笔记,您看看。”
噢,原来你以前看过啊,怪不得翻阅那快。
这位二长老一把年纪,自称在下,可谓不拘一格,于我而言才是真正的荣幸之至,又不敢当。
不过,倘若我再纠结,就显得太也矫情了。
“嗯。”我点头接过。
“在下才疏学浅,但,对于灯妖案件还算有些想法,在各位面前班门弄斧,望见谅。”说着溪霆转身向桌,向我们分析起案情。
他时而手起上行几册,时而手比下行几本,不时翻动卷宗,真正是剖析有加,分析头头是道。
众人听得兴起,只不住点头,连连称是。
溪霆每翻动几页,我便在卷宗与笔记中寻得一些规律,不由大大佩服,这位二长老,观察之细微,思路之清晰真是乖乖不得了,委实远胜于我。
话说,有他这本领,案件竟然多年未破,我又如何破得?
可是,我已答应溪沐潇及“耕畔村”村民,牛皮早吹了出去,现在哪好意思撤回,咱不能丢这面儿,不行也得行!
正走神,忽地闻到两股不同的淡淡香气,原来是娪絮、小燕情不自禁凑过来瞧那册子。
哇哈,两位红颜大半夜不睡觉,陪我挑灯查案,还凑那么近!
胸中大爽,一股热血涌上脑袋,不自觉一掌拍在桌上,喊出一声:“好——!”
大伙同时定住动作,莫名其妙怔怔向我看来。
我去,兴奋过头了!要遭!
“哈哈,哈哈”尴尬地笑出两声,赶紧强行辩解:“我,我是说二长老讲得好。”
娪絮、小燕没注意我表情,转头看向溪霆示意继续。
暗舒口气,得亏娪絮读心术没起作用,我赶忙挺直腰身,作出一本正经的样子。
经二长老一番言论,案件门道渐渐在我心中清晰起来。
按溪霆归纳,灯妖案似乎存在某种“进化”,可分为三个阶段。
起初十年间,弧池虽神出鬼没,但手段拙劣,失踪少女大部分是孤身外出,或是在人迹罕至的郊外游玩,落单后被下手,受害者比较局限,与普通诱拐、绑架差不了多少,泉探捕当作通常案件办理,未起重视,多年下来却查不到半分线索。
是以我看到的那几册,记录不详,而且,据说这还是后来从新整理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