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正惬意地泡在温泉里的秦素素看见忽然闯进来的叶辰倒是吓了一跳,调侃,“陛下怎么如此急色,连臣妾沐浴都等不得吗?”
叶辰一愣,倒也不介意承认,随手从旁边侍女手捧着的盘子里拉出一块长布来,飞身将叶辰从浴池中抱起,又飞速用长布裹了个严严实实。
这动作惹得周围的婢女和秦素素都是惊呼出声。
而始作俑者却若无其事的对着怀中被裹的严严实实秦素素笑道,“朕便是一刻也等不得了又如何?”
秦素素娇羞地打了两下叶辰的胸口:“陛下真坏。”
叶辰也不否认,将秦素素抱进了屋子里,将她放在了床上,这才正色道,“贵妃,我确有一事需托你去办不可。”
秦素素整理着自己的秀发,闻言也正经道,“陛下但说无妨。”
叶辰这才将刚才在宋贺那里得到的消息和盘托出。
秦素素越听手上动作越是缓慢,听完之后表情都变得不太好,惊道,“那慕容司南竟然牵涉如此之大,不好,只怕他这会儿已经性命不保。”
叶辰郑重点头,“正是如此,眼下李广将军伤势如此之重,再无可能去寻他,情势紧急,这一时之间,也只有你能助我一臂之力了。”
闻言,秦素素却白了叶辰一眼,柔情如水,“你我夫妻本是一体,又何必说这许多客气话,你且等着,我必将那慕容司南全尾的带回来。”
在宫中有身份限制,秦素素不能说这“夫妻”之言,但眼下两人不以皇帝和贵妃身份示人,倒是让秦素素有机会借此说出心中所想。
突然被秦素素教训了一顿,叶辰倒是没想那么多,只愣了一下,便反应过来,心下有些感动,“倒是我的不好了,那此时便全托于素素了,务必早些归来,保全自己为先。”
两人又是说了一番体己话,秦素素这才换好衣服,带上武器,依依不舍地离去了。
“素素,一路小心。”
看着远去的秦素素背影,叶辰有些,但更多的却是松了口气,以素素的武功和聪明才智,想必保住慕容司南的命没什么问题,他这边的事便可以稍微放一放,操心一下别的事情了。
当皇帝还真是一刻不得休息的劳碌命。
但话虽如此,叶辰奔波一天,却也很是疲惫了,当下守在桌前,竟然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在他休息的时候,别人已经开始了行动。
经历了一番大事的县衙府邸灯火通明,连值守大牢的牢头和狱卒们都精神了几分。
“你说的可是真的,当今真的来了县衙,将宋贺父子押入大牢,还当众处置了谢勇那畜生?”
值夜班的衙役不大相信地问道。
白班衙役不爽,“我有什么必要骗你,你若是不信,自己去后面那牢里看看不就得了!”
那衙役当真不信邪,当下一拍桌子便往里走去,“看就看!”
但没走两步,他就先看到了被砍断手脚丢进牢里奄奄一息的谢勇,登时吓得双腿战战,连滚带爬地回来了。
“你们怎么不同我说那谢勇也在里面还如此吓人!”
那年轻衙役向来是个胆小的,眼下被这一吓,哭丧着脸正要狠狠骂上同僚一番。
半晌,没得到回应,耳旁却出现了奇怪的滴答声,他疑惑抬头,却有一个独臂说陌生人拿着剑,站在他面前。
“你是谁?这里不允许外人进入!”
衙役警惕起来,就要抽刀,余光却看见刚才还和自己谈笑风生的两名狱卒已然没了生息,脖子上的血线不住往下流着血,那鲜红的血液一滴一滴滑落到地板上,发出滴答声。
他登时明白过来,自己的兄弟,已然成了这人剑下亡魂,顿时吓得连刀都握不住了。
但还来不及说什么求饶的话,眼前寒光一闪,他身子一僵,随即缓缓倒了下去,补了前面那些衙役的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