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竟是曾与金使和李勉之联手设计陷害他,让他在心上人面前出丑并惹她笑话的锦娘。
少妇已不是向贤居贵夫人娇弱温柔的模样,一袭红色劲装,英姿明媚,爽朗利落。
娘皮们都爱作戏。叶家杭忆起宫中大小娘娘,和锦娘娇怯怯地向他求助的往事,暗忖:还是乐乐最好,如阿娘一般轻云出岫,神秀天然。
转身便欲离开,却忍不住地好奇:臭娘皮来酒爷做甚?于是悄然退到墙角,冷眼旁观。
只见她径直走到一方小桌,面目平常的汉子低头吃面,身边的背篮里坐着个娟秀少女,粗布衣衫,两眼含泪,苍白,憔悴,悲伤。
“这是谁?”锦娘问。汉子怜惜地看着少女,摸摸她的头发:“我妹子得了痨病,正到处求人医治。”
少女不动亦不语,泪落如珠,汉子以衣袖为她拭去:“别难过,我们慢慢寻访,总有办法。”
锦娘脸色一沉,冷笑:“戏做得不错,我差点被你骗去。如此光泽黑亮的头发,长在个痨病女子的头上,分明是你丧尽天良,行那贩卖人口的勾当。”
李勉之果然如叶家杭所料,将徐向贤之死处理成了一桩节义流远,足可垂范子孙后代的事:员外欲将珍藏的古画变现去支援义军,不料引来外地流寇见财起意,他与刘五为护义军财物,击杀了暴徒,却也由此主死仆伤。
于是,在徐向贤极尽哀荣的殡葬后,痴情悲伤的未亡人从此青灯古卷,晨钟暮鼓,日日为夫君守孝念经。
真相却是锦娘因擅自参与谋杀犯了盟规,受命到总盟领罚。行至沧州,查觉有人掳掠良家女子,便一路跟踪来到酒爷。
“臭娘们少管闲事。”汉子的罪行被人揭穿,老羞成怒,拨出腰间短枪,挥臂便向锦娘挑去。
锦娘身随枪走,避开一击,随及抽出对蝴蝶双剑,挡,刺,撩,砍,削,没有花哨的动作,目的很明确,保护自己,战胜对手。
刚才热血沸腾听侠义事的众人见状,不约而同地退出圈子,兴致勃勃地看直播,几个懂行的,还不时地点评几句。
旗鼓相当地斗到数十招,锦娘的剑削中了汉子的右肩,汉子的枪,也刺进她的左臂。
定格的瞬间,叶家杭腾身而起,一个连环鸳鸯腿,猛然将汉子踹倒在丈远,随着咔嚓两声脆响,那人瘫软在地,全身颤抖,如风过水浪。
锦娘顾不得包扎伤口,拍拍女子的后背:“穴位已解,你安全了。”再向出手人敛裙行礼:“多谢叶公子仗义相助。”
“看不过男人欺负弱女子而已。”叶家杭负手而立,仪态轩轩,语意淡淡。
背篮中的少女抽泣着起身,跪拜:“阿珠多谢女侠和公子的救命之恩。”
叶家杭也不答话,转头便走。锦娘瞟见一纸卷从汉子怀中落在地上,弯腰捡起,打开,失声呼道:“秦公子。”
快步离去的少年立即回转身来,看图,画上的美少女双眉弯弯,笑意盈盈,正斜挑着一双灵动的大眼,似乎看见什么有趣的物事,可不正是秦乐乐。
抬脚踏上汉子后背,声色俱厉:“老实交待,不得隐瞒,否则,我将你骨头寸寸捏断。”
盏茶功夫后,叶家杭离开酒爷,眼见身侧的女子,毫不掩示自己的不耐:“你跟来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