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游阁,盘膝而坐的是一身深青色衣衫,华发早已为银丝替代的,面容宁静慈祥的慕颜清。
她的两位弟子,慕南观及越丞一前一后自敞开着的门口进来,双双行礼,“师父。”
“来了。”慕颜清依然在闭目养神,道出两个字。
“是。”两人道。
“坐吧。”
两人一左一右,在面前的草垫上跪坐。
“多久没回来了。”慕颜清道,也睁开她那双依然睿智也看过更多是非沧桑的眼睛,盯着自己这个许久未见的弟子。
“十年。”
“还不到。”慕颜清道,“九年十个月六天。”
越丞心里一震,“师父竟记得这样清楚。”
“人老了便总喜欢盘算些事情。”慕颜清又笑了笑,“衡丫头,我也有六年八个月十七天,没见过她了。”
越丞暗自为薛琬庆幸,若她在此听到她外祖母这样说,非得当场羞愧的涕泗横流不可。
“她性子本是个容不得一丝一毫欺骗和背叛的人,如今也变得旁人所说如此圆融处世。”她这话不是在责怪薛琬,而是字字带着悲凉。
“今日没有跟你过来?“慕颜清问越丞道。
“弟子让她在山下暂候,山上如今到处都是要找她麻烦的人。”
“不错,哪里都是要找她麻烦的人。”慕颜清年事已高,喜乐已不露于表面,但是慕南观越丞也看得见长辈为晚辈的担忧。
“我本想让她远离奉陵那个争来斗去的地方,却忘了江湖凶险,何时不若皇家朝堂了。”慕颜清喟叹一声。
“衡丫头,她也知道师父的苦心。”越丞在慕颜清面前,也丝毫没有平日傲气骄矜。
“是弟子失察,才使宗门招致如此祸患。”慕南观请罪道。
“你不必自责,路是他们自己选的。”慕颜清正色道,“又不是黄口小儿,有人不愿行正路,也不是做师父的可以指正的。”
“既然师父知道那假冒衡丫头的女子确实上了方寸山,那女子是什么人师父可清楚?”越丞绕开慕南观所说话题,问道。
“知道。”慕颜清合眸,点点头,“没想到她会做出这等事情。”
“这女子是……”
“名叫落樱,是文家的一个侍女。”慕颜清道。
越丞不解,“那她为何会和青鼎门扯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