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刚扔垃圾回来,“妈,你怎么坐那去了?”
刘阿姨把儿子拉到身边,“小傅大师,你能帮我算算我儿子去给人输血不会有什么危险吧。”一脸沧桑的母亲不好意思的垂下头,“我没什么文化,不懂这些东西,但是我相信你。”
“小傅大师,我知道在你这算卦的规矩,你说吧,多少我都给。”
傅珀看了看陈风,后者一个劲的给傅珀使眼色。
输血这事自然是没有危险的,血液有再生功能,只要不是一次抽太多,事后好好补一补,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看着刘阿姨一脸担忧的样子,就知道自己不说个子丑寅卯她是不会放下心的。
“这样吧,您给我一百元卦金,我帮您儿子算一卦。”
“好好好,谢谢小傅大师,”刘阿姨在旁边出摊看的最仔细,傅珀算得准,要的卦金也不低,普通学生过来算个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几百元,自己给儿子算平安她才收一百,绝对是自己占了大便宜。
千恩万谢的把卦金扫了过去,陈风都没来得及阻拦。
他倒是不怪傅珀收了自己母亲的钱,要是能花一百买母亲安心也是值了。
傅珀让母子俩换了位置,有陈风坐在自己面前。
她脑子里还在想着陈风想主动去给人输血的事,脸上带着笑容,可是打眼一看陈风面相上的父母宫,笑容顿时收拢起来。
不动声色的问道:“冒昧的问一句,刘阿姨,您说陈风他父亲早死,是怎么回事啊?”
刘阿姨以为这是算卦的规矩,叹了一声后张口说道:“你别看我总抱怨小风他爸早死,就是气他给儿子遗传了这个要命的血型,其实他也是个挺可怜的人。”
原来两人都是村子里的,陈风他爸所在的陈家村是特别贫困的村子,刘阿姨所在的刘家村相对还好一些。
陈家只有这一个儿子,下面还有两个妹妹。
陈风他爸知道自己学习不行,就把上学的机会让给大妹,自己早早就去家具厂上班养家。
后来年纪越来越大了,两个村子离得近经过人介绍便约在一起相看一下。
说到这刘阿姨被岁月浸染沧桑的面孔上难得染上几分羞涩,嘴角挂着微笑,“他爸长得好,我一见就喜欢上了。”
傅珀看着陈风的长相,也能猜到他爸确实是长得好。
眉宇有神,双目明亮,鼻梁挺立如刀削,再加上遗传自刘阿姨的薄唇、方脸、肤白,看着就是个阳光帅气一身正气的俊小伙。
这样一个人光看脸就足够吸引刘阿姨一眼心动,全然不顾他家里的贫困,当时还想着他胜在人品好,家里也不重男轻女,应该是个好归宿。
“新婚之后的生活也确实如我所想的那样,婆婆慈爱,小姑懂事,丈夫也能吃苦,我想着好好经营日子总归不会差。”刘阿姨说到这长叹一口气,“谁料他爸一次去南边给厂里上木材,就再也没回来,连带着的货款都不见了。”
“妈……”陈风起身搂住自己母亲,轻声安抚,“都过去了。”
傅珀面露迟疑,“既然没回来,那怎么确定人死了呢?”
刘阿姨从自己摊子上拉过来一个凳子,和儿子一起坐下,过去的事很久都没提过了,她却如印在脑子里一样张口就徐徐道来。
“那时候我已经怀了小风,在地里干活的时候就听公婆跑到地头上,冲着我大喊,仔细一听才知道原来是他爸在南边被海浪卷走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刘阿姨眼中染上悲色,“当时我就像天塌地陷了似的,直接就昏倒在了田里,等我在医院醒过来,家里的丧事都已经办完了。”
傅珀意识到不对之处,“这么着急?”
刘阿姨也知道不对,“当时我也很生气他们没等我醒过来在办事,我婆婆说家具厂那边因为小风他爸是带着钱去上货的,几千块在那时候是很大的一笔钱,他们担心厂里的人来讨要,就抓紧办了丧事,因为在当地的规矩是红白事的百天之内有任何仇怨都不能上门骚扰。”
一想家里少了个青壮男人,他们剩下的老的老小的小,还有个怀着孩子的孕妇,急着办事也是可以理解的。
“那笔钱呢?”
刘阿姨:“有了百天的缓冲,我们各自跟亲属借一借,村里在帮了点忙,最后东挪西窜的到底是填上了,那笔钱我直到小风十岁左右才全部还清。”
那也是因为后来钱不值钱了,刘阿姨顶着非议去学校门口摆摊卖小吃,这才把钱还上。
傅珀想了想,总觉得哪里不对,“那您公婆一家呢,就让你一个人想办法还钱?”
“哼!”刘阿姨面露怒色,“别提了,这事想起来我就生气,为了挣钱我和刚满月的小风搬到县城里住,债主都讨上门来我才知道,小风他大姑考上南边的大学,竟然悄无声息的把全家人都接走了,小风当时可还没到半岁,他们为了躲债竟然连孙子都不要了。”
什么当时觉得陈家在当地的环境下不重男轻女就算很好了,结果呢?
感情他们是自私自利!在债务面前孙子算什么!
除了他们几口是家人,她和小风从始至终都是外人!,,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