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合作方老总的表情都僵硬了哈哈哈哈哈。”吕东鸣想起来也笑得想拍桌,“鬼知道我们在饭桌上是憋得多努力才没笑出来,那些人也就看他没回舒家才自以为能跟他门当户对,当场打脸真的爽!”
自从和舒游意在一起之后,宋浮云没少跟他们一起去吃饭,但他们的饭局实在太频繁了,宋浮云也不能次次都能抽出空闲时间陪着去,想着自己错过如此精彩的瞬间还觉得有点可惜。
因为舒游意忙,宋浮云其实没怎么和他做过普通情侣喜欢做的事,最多也就是休息的时候逛逛公园当作约会,看电影、旅行、拍照都没时间,但他们也并没觉得有所损失,晚上靠在一起坐床上随便看看电视就挺好,有时间就在家一起做饭打扫卫生,似乎这样就足够温馨。
四月胡旸有一场在大剧院的专场演出,邀请他们两个到场观看,还留了最好的位置,舒游意看宋浮云很想去,白天把所有工作都处理完,晚上陪着他一起去了。
胡旸毕业后自己开了一家自媒体工作室,在自媒体平台上做民乐传播,与官方也经常有合作,上过很多晚会,都快成了官方在民乐领域的御用代言人了。
平时胡旸一般都拒绝商演,只接受一些民乐团的邀请一起演出,也会自己筹备个人演出,在网络上则和从前一样发演奏视频,还出了一个系列的二胡教学视频,播放量也很高,隔一段时间也总有商业合作找上门,胡旸会挑选着给符合自己风格的国漫、游戏做配乐。
在自己的专业领域,胡旸一直是很拼命的那个人,读书的时候就努力把握每一次机会,演出、合作大多是他自己去争取来的,很少会去利用原港的人脉,虽然他总呛原港不尊重他的事业,但宋浮云看得出来,在这方面原港近年已经越来越尊重他了,也不会随意插手过问,都让他自己解决问题。
这次的演出场地规格很高,能在大剧院有专场演出是很多艺术家梦寐以求的理想,胡旸还如此年轻,艺术界也有人说他太过商业化,但他的专业实力却也有目共睹,在音乐学院读书的时候,师从知名大师,还常找其他老师指导提升,从网上发的视频也可以看出他一直都在进步,官方的晚会他也都完成度很高,在舞台上从不会翻车。
宋浮云要六月底才去律所实习,论文答辩也还没有开始,他是无论如何都会来捧场的,只是没想到舒游意为了陪他一起,前一天加班加点写作业、处理工作,白天又是一刻不停地做完所有工作,他有点心疼地说:“你不来胡旸也不会怪你的,这样也太累了。”
“小旸哥肯定不会怪我,我当然知道。”舒游意给他开车门,把他推上车,又坐去驾驶座系好安全带,说,“都没怎么陪你看过电影演出什么的,难得有机会,不想又错过了。”
宋浮云想到以后他们都会变得更忙,能做这些事的机会只会越来越少,叹了口气:“现在能理解很多人纠结工作和家庭很难兼顾的问题了。”
舒游意看他一眼,说,“你不用担心这个事,以后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有什么顾虑,也不用想着牺牲什么,我会多付出一些。”
宋浮云知道他的保证是认真的,但对实际执行情况难以苟同,说:“以后你肯定比我还忙,有些事还真不能怎么想的就怎么做,所以你也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
“只要愿意付出,时间总会挤出来的。”舒游意在红绿灯前停下,看着前方说,“我爸以前是很忙,但他也不是真的完全没时间回家,没时间管我,他只是不想。既然要组建一个家庭就要对这个家庭承担应有的责任,包括抽出时间陪伴家人。”
宋浮云后知后觉明白过来为什么舒游意在这件事上十分执着,是因为他从小经历的就是一个缺乏陪伴和责任感的家庭,所以他更清楚地知道两个人在一起生活最重要的就是要互相多一点陪伴,再去承担应有的责任,否则就是在重蹈小时候那个家的覆辙。
“我也会付出同样的心意陪伴我的家人。”宋浮云侧头笑了一下,“然后和他承担同样的责任。”
这个点高架桥上都在排长队,红绿灯变换一次都过不完所有的车,他们再一次停下来,舒游意抓过他的手,在他的无名指上比划了一下,说:“以后去订做一对戒指。”
宋浮云一怔,低声说:“不用吧……”
“怎么不用?”舒游意捏了下他的手指,“别人有的我们也要有。”
路上多开了半小时才到大剧院,离开场已经很近了,剧场里坐满了人,他们在第四排中间,不需要费劲抬头,又能把舞台上的每个角落看得一清二楚。
他们坐了几分钟,看到一个戴墨镜和口罩的人走过来,宋浮云看着他惊讶道:“原哥?你怎么也来了?”
原港坐在舒游意身边的空位上,摘下墨镜和口罩,身上穿了件休闲的印花衬衫,和平日里西装革履的样子大为不同,对他俩轻声说:“胡旸把这个演出说得那么重要,我要是不来他得生我一个月的气。”
舒游意说:“小旸哥也就表面上生气,实际上还不是跟你最好。”
“你是没见过他生气的时候,他真的可以一个月都不理我。”原港呵了一声,“初中毕业那会儿我让他在美国继续上学以后读商科,他跟我闹别扭,我说了几句重话,他就直接一个人收拾行李跑回国来了。他从小就在美国长大,对中国完全不熟,差点没把我吓死。我连夜坐飞机来找他,还被他骂了一顿,从此之后我是不敢再气他了,我又不是嫌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