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前面的葛洛星立刻扶住她,关心道:“怎么了?”
她摇摇头,闭了几秒钟眼睛,然后勉强的对大家说:“不好意思,我身体不太舒服,先由谭青叶来负责回报。”
说完,葛洛星将她扶出了会议室。来到总裁办公室,她喝两口凉水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眼神坚定的和她对视。她睁大眼睛,努力让自己看清楚他的模样。可是,尽管她很努力了,眼前却还是模糊一片。她伸出手,摸着他坚挺的鼻梁和薄唇,感受着那充满雄性荷尔蒙的喉结…
她说:“葛哥哥…我好害怕…我好像看不太清楚你
的脸了…”
沈白月紧紧抓住他的胳膊,害怕极了,那种未知的恐惧像黑暗在逐渐吞噬自己,她怕的发抖。
他抓着她的手,引领她抚摸上自己的脸,低沉的嗓音像像一剂镇定接:“别怕,我就在你身边,你先闭上眼睛休息一下。只是过渡疲劳而已,不要乱想。”
心里慌的发毛,她越是闭上眼睛越是感觉到恐惧。她宁愿在还能看清光线的时候,多看他两眼,好害怕这样的时间转瞬即逝,更害怕这辈子再也看不见他,怕五年、十年之后在一片黑暗的世界中,逐渐忘记他的样子…
“别担心,医生不是说了吗,只要找到合适的视网膜捐赠者,就可以及时手术。”
“可是我要等到什么时候?三年?五年?还是十几
年…葛哥哥,你就别骗我了,能够找到视网膜的几率太小了…根本不可能的…”
他沉默了,他的沉默给她带来的无疑是最大的打击。
她紧紧的咬住下唇,双肩抖动着,无声的哭着,像个受到外界伤害而卷缩起来的小兔子。
他叹了口气,抱住她,在耳边轻声说道:“傻丫头,别担心,会有的。”
在住院治疗的这段时间里,她尽量保持乐观心态,积极配合医生。可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大脑就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
如果失明是一瞬间毫无征兆的出现,那至少比现在好。最恐怖的不是失明,而是明明心里知道什么样的结局在等待自己,却迟迟没有出现的焦灼和不安。从
能够看到白光的世界,到只剩下一道光,最后被黑暗吞噬。
在病房里,她好像一个等待制裁的罪犯,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
葛洛星为此操碎了心,连国外的眼科教授专家都找遍了,始终没有第二个解决的方法。
他想了很多,想了很久,烟抽了一盒又一盒,最终下了个决定…
宫以楠疑惑的靠在车前,问:“你找我干嘛?”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
葛洛星把离婚协议书从公文包中拿出来,递给他看。
前天,他骗沈白月说是一份重要的公司合同,需要
她亲笔签字,。看不清楚字,所以他拿了一份工作文案大体的念给她听,在得到她的签名之后,他立刻去民政局办理了离婚。
宫以楠在看到最后一页上面附有沈白月的亲笔签字时,顿时暴跳如雷,直接挥拳打他。
葛洛星结结实实挨了一拳头,扶着车子,擦了擦嘴角的血渍。
“你这个滚蛋!”宫以楠揪住他的衣领,眼中布满血丝,低吼道:“你究竟想怎样?只有毁掉她这辈子,你才高兴是吧!”
“是,”他说:“所以现在她是你的了,我把她让给你。”
“你t给我闭嘴,月月不是物品,不需要你来操纵。你这个混蛋,我现在就杀了你!”
“不用。”他淡然的笑道:“我会自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