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又还是把对方当成姐妹,半个亲人的。
苏曳此时不在京城,所以她秘密召见了崇恩和田雨公,询问他的看法。
顿时间,崇恩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性情如火,当然见不得这种蝇营狗苟,一定要将绵愉明正典刑。
但是,政治又是妥协的艺术。
他也承担不起两宫决裂的责任。
田雨公沉默了好一会,道:“娘娘,是不是要将绵愉明正典刑,有两重原因。”
“第一重原因,就是彻底杜绝旗人的幻想,今天杀绵愉,就是为了明天少杀旗人。绵愉本可以不死的,但因为西太后的原因,让旗人们看到了希望,充满了不切实际的幻想。所以他变得必死了。那今日对绵愉含糊其辞,就是划线不清晰,会让旗人们心存侥幸。”
“第二重原因,也是杜绝西太后的幻想,这次教训越深刻,未来她就更不敢伸手。“
慈安太后道:“可是,那样她就被彻底折损了颜面,只怕会记恨在心。”
田雨公道:“他已经记恨在心了,既然折损了颜面,就索性折损到底,免得有第二次,第三次。”
“归根结底,她是妥协性的。“
慈安太后眼圈发红,点头道:“知道了。”
但不知道为何,心中还是觉得难受。
因为她害怕苏曳这种无情的样子。
不过很快,真真进入钟粹宫。
“娘娘,您和她是不一样的。”真真道:“其实您之前,一而再,再而三地站在夫君的对立面,他都不忍心伤害您半分。归根结底,是因为他知道您内心单纯美好,所做的一切,发心都是好的,都不是为了自己。”
“而她做出的这几件事情,发心都是为了自己的权力。”
“甚至,夫君这次压制西太后的权力欲望,也是为了保护她,免得日后更加不可收拾。”
“但是有一件事情,我可以肯定,那就是当太后娘娘您站在夫君对立面的时候,他大概宁愿彻底推到重来,干干净净,彻彻底底。他会这样对西太后,却永远不会这样对您。”
慈安拼命摇头道:“我怎么会,我怎么会?”
接着,她点头道:“行了,我知道怎么做了,谢谢你,真真。”
………………
接下来,慈安太后亲自去长春宫。
表露出两个意思。
第一个,惠亲王绵愉,必须明正典刑。
第二个,接下来一段时间内,她可以用身体不舒服的名义,不出现在朝堂上,让慈禧一人垂帘。
“姐姐,我们两人也要好好的呀。”慈安握住叶赫那拉氏的手动情道。
虽然她年纪更小,但却是正宫太后,此时喊对方姐姐,把姿态放到最低。
叶赫那拉氏眼圈通红道:“行,我知道了。”
接下来,两人说了一会儿话,慈安太后离去。
叶赫那拉氏默默地流泪。
她第一本能,就是想要再一次召荣禄进宫。
但是,见面后说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