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桃离开警察局之后,苏玲华和郑文弘了解了整件事情的始末。
当苏玲华看见那段监控录像的时候,如果不是身旁的郑文弘及时地扶住了她,她就连站都站不稳了。
苏玲华几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她就要永远地失去自己的女儿了。
回头时,她听见那个差点掐死谢桃的陌生女孩儿的父亲仍然在询问警察有没有和解的办法时,她大声说道:“我们绝不接受和解!”
赵一萱的父亲在听见她的这句话时,又听警察说他们就是谢桃的监护人,他就连忙走过来,“请你们行行好,我女儿才十七岁啊,她可不能坐牢啊!这一坐牢,她那一辈子不都毁了吗?”
这个时候,赵一萱早已经被警察带走了。
在开庭审判之前,她都将被关在拘留所里。
“她差点杀了我女儿!”
怒气冲上来,苏玲华瞪着眼前这个低声下气的中年男人,她的那双泛红的眼眶里掉下眼泪,“你怎么还好意思站在这儿?想和解?这辈子都不可能!”
郑文弘总是过分冷静,连此刻也不例外。
他拍了拍苏玲华的肩,算是安抚,然后他看向那个中年男人,眉峰蹙起,眼神微沉,多了几肃冷,说话时,语气很沉稳,也同样不容置辩,“这件事没有和解的必要,你的女儿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我们就会让她付出应有的代价。”
赵一萱涉嫌故意伤害,被法院提起诉讼,同时,在少管所的徐卉交代了之前她和赵一萱一起暴力侮辱他人的事实,并提供了新的证据。
这一次,赵一萱是真的要坐牢了。
谢桃去看周辛月的时候,在医院的走廊里遇到了宋诗曼。
“原来,你认识周辛月啊。”
宋诗曼已经来了这里很多次,但她没有一次,敢走进那个病房里。
在看见谢桃从那个病房里走出来的时候,宋诗曼无疑是惊讶的。
“她是我的朋友,我最好的朋友。”谢桃说。
站在谢桃面前的时候,她认真地将眼前的这个女孩儿重新打量了一番,过去那段时间的许多画面在她的脑海里一帧帧闪过,她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
“我……谢桃,”
宋诗曼抿了抿嘴唇,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包包,“我真的不知道徐卉和赵一萱她们做的那些事情……我,我也是现在才知道的。”
之前,有关于她和徐卉,赵一萱三个人之间的传言有很多。
宋诗曼以前,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过。
或许是徐卉和赵一萱伪装得足够好,或许是她以为自己和徐卉,赵一萱她们两个,算是足够好的朋友。
而她相信朋友。
但现在看来,她们一个是把她的爸爸当做提款机,另一个则是把她当做提款机。
或许是因为家庭的原因,她的母亲生来就是一个高傲的有钱人家的大小姐,而她受母亲的影响,自己也向来高傲惯了。
她习惯了别人的讨好,习惯了被人簇拥,但这就导致她早已经忘却了该如何平等地对待别人。
对旁人是这样,对她自认为是朋友的人,也没有多少区别。
“所以你想说什么?”
谢桃定定地看着她,“你觉得自己很无辜?”
“我,我没有打她,我根本没有参与她们两个的这些事情……”
宋诗曼急急地说道。
“你如果真的觉得自己能够心安理得,你今天就不会站在这里。”
谢桃说,“不是吗宋诗曼?”
如果她真的觉得自己跟这件事情真的没有一点关系,那么依照她的性格,她今天就不会出现在医院里,不会对着谢桃解释这么多。
像是内心里潜藏的惧怕与不安被人顷刻戳破,宋诗曼的脸色一下变得有些苍白,她动了动唇,像是想辩驳些什么,却又觉得自己好像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以为,除了肢体上的暴力之外,言语上的羞辱就不算暴力了吗?”
谢桃紧紧地盯着她,“宋诗曼,你觉得辛月为什么会有抑郁症?她为什么会有那么严重的厌食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