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已经点上了灯火,他将腰带顺手扯了下来,仍在了一边的屏风上,而后便在书案前坐了下来。
靠在椅背上时,卫韫闭了闭眼,脑海里闪过方才那个神秘女人的身影,他拧起眉,面色似有几分凝重。
很显然,那个神秘女子的目的,便是他手里的这枚铜佩。
而且,她身怀异术。
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她似乎顾忌什么,她敢对卫敬出手,可却始终未敢用她的异术来对付他。
而卫韫记得很清楚,谢桃之前和他提起过,有人将旁人的命格绑在了她的身上,要害她性命,原是想借此,取了那个被绑了命格之人的性命。
命格相互束缚的两个人,理应是会有同样的痛感的,故而在谢桃与人发生争端的时候,他也同样感同身受。
之前所有的事情在卫韫的脑海里过了一遍又一遍,所有的细节都被他重新梳理了一番。
他并不清楚那个神秘女子究竟是何来历,但,他可以确定的是,这个女子,一定与这些事情脱不了干系。
睁开双眼,卫韫的手指在桌面上叩了叩,半晌后,他无声冷笑。
既然对方已经露出了狐狸尾巴,那么就不算是一件坏事。
这么想着,卫韫再看向自己手里握着的那枚铜佩时,他蹲了片刻,而后便取了一方干净的锦帕,他临着灯火,动作尤其细致地擦拭着铜佩上的脏污。
那双向来清冷无尘的眼瞳里此刻似乎终于被灯火染上了几丝暖色,手中仍在擦拭着那枚铜佩上嵌着污泥。
当卫韫发现这枚铜佩丢失的那一刻,他也无法形容自己内心里的感受。
从那个小姑娘和他断了联系的那时候起,他的心里就始终有些陌生的情绪充斥着,令他有些莫名的烦躁。
而铜佩丢失,卫韫最无法忽视的,就是那一刻突如其来的慌乱。
怕?
当年卫家的那一场大火,早就烧光了他所有的惧怕。
而后来颠沛流离的少年岁月,也早就让他那副也曾柔软脆弱过的心肠,在一次又一次的生死淬炼中,渐渐凝霜结冰。
这世上于他而言,还有什么好怕?反正他始终孤身一人,了无牵挂。
即便是此刻,卫韫也并不想承认,在丢失了铜佩的那时,他内心里那半寸灼烧过的惊慌。
但,忽的,被他握在手心里的那枚铜佩发出了灼烫的温度。
卫韫回神之际,便见铜佩开始散发出淡金色的流光,一阵比一阵更为强烈。
于是有一封,两封,三封……的信件轻飘飘地落在了他的书案上,堆叠在了一起。
卫韫有一瞬发怔,半晌后,他方才放下了手里的铜佩,伸出手,拆开那一封又一封的信。
“卫韫卫韫,之前是我手机丢了,现在终于找回来啦!”
“卫韫你在吗?”
“为什么……我的消息发送不了啊?”
“三天了。”
“怎么还是发送不了啊……”
“五天了。”
“十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