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道,“便算作是你迟来的生辰礼。”
谢桃望着那支金丝缧脂玉的发簪,半晌竟忘了接过来,还是卫韫站起身,塞到她手里的。
她握着那支发簪,微凉的温度令她的手指缩了一下,但她看了看卫韫,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发簪,那双眼睛终于有了光亮。
她抿唇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漂亮的双眼皮褶皱铺开。
“谢谢!”她说。
仿佛方才哭过的人,不是她似的。
也就是这个时候,她的手不小心地碰到了面前的茶盏,眼看就要掉下桌子,谢桃一急,连忙伸手去抓,却被那杯盏里的倾洒出来的热茶撒了一身。
她的外套是敞开的,茶水直接洒在了毛衣上,烫到了她的脖颈。
不是特别疼,但还是令她皱了一下眉。
卫韫当即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怎的这般不小心?”
像是叹了一口气,又多添几分无奈。
他手里的锦帕轻柔地覆在了她的脖颈,动作小心地替她擦了擦。
但见那一大片微黄的茶渍,他还是蹙了眉。
“将衣服换了罢。”
“没有换的呀……”谢桃小声说。
卫韫顿了一下,竟也觉得有些为难。
他府中并没有侍女,自然也不可能出现女子的衣裳,他却又不能命卫敬出去买……
像是及艰难地做了一个决定。
卫韫开口说话时,也有些不太自然:
“便……先穿我的罢?”
“……好吧。”
谢桃不知道为什么,脸颊也有点烫。
“在这儿等着。”
卫韫摸了摸她的发,叮嘱了一句,转身便往外间走。
谢桃见他离开,她就坐在凳子上盯着自己手里的那支发簪,又摸了好几下,然后把它插在了绑好的马尾辫里,自己又摸了摸,弯着眉眼笑起来。
卫韫回来的时候,掀了流苏帘子,便见她把那支发簪插在了自己的发辫里,因为看不见,她只能自己摸了几下。
他眼底流露出几丝笑意。
谢桃回头就撞见卫韫的那双眼睛,她脸一红,慌忙把那支发簪拿了下来,往桌子上一放,坐得端端正正的,甚至还把手背在了身后。
像个乖乖巧巧的小学生似的。
卫韫走到她身旁,也不提自己方才看见的情景,只是将手里取来的里衣和衣袍扔到她的臂弯,道,“你便在屏风后换了罢。”
“那,那你呢?”谢桃抱着衣袍站起来,望着他时,脸颊仍然有点红。
卫韫被她那样的目光注视着,他略偏了偏头,轻咳了一声,“我就在外间。”
说罢,他转身便掀了帘子往外间去了。
谢桃见他走了,自己就乖乖地抱着衣袍往屏风后面去了。
把湿掉的衣服脱下来,谢桃穿了他雪白的里衣,又将那件殷红的锦袍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