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锦福卧于床榻之上,疼到冷汗涔涔。
这疼痛是昨夜里忽如其来的,浑身如针刺般难忍,实在是莫名得很。
半夜里,杨妈就去请了大夫来。
大夫问贺锦福哪里痛。
贺锦福也说不出,冷不丁脖子一下,腹部一下,没有准地儿。
可大夫看过后,却也说不出病灶所在,只含糊说可能是邪风入骨。他开了温热肺腑和止疼的药,又做了针灸才离去。
针灸及服药后,贺锦福是觉得有好些,但天亮后复又疼了起来。
此刻,贺锦福难忍疼痛,在床上微微颤抖,整个人像从水里捞起来般狼狈。
杨妈焦急,在床边为贺锦福擦汗,“这到底是怎么了?”
贺锦福颤着声道:“再去煎一副止疼的汤药来。”
杨妈直点头,“好好。”
贺锦福服了止疼汤药后,终于觉得舒服些,而后沉沉睡去。
再醒来,疼痛微微减轻,但整个人却浑身乏力,头晕目眩。
杨妈在一旁说:“大夫人,有些话,怕是我说了你不爱听。但老奴实在是担心您啊,这疼痛来得稀奇,莫不是莫不是”
贺锦福惨白着脸,有气无力地接话:“你是想说,和左阿美有关?”
杨妈欲言又止,半晌才点点头。
贺锦福觉得杨妈应该是多想了。那三个女人都是被自己亲自下令杀的。而左阿美分明被道士用镇魂钉压在棺中,怎么可能跑出来作祟。
只不过……自己这病确实来得有些稀奇。
杨妈小心翼翼说:“大夫人可记得,苏菊死前一直嚷嚷左阿美,样子像是有些疯魔。再者,您这病得突然,连大夫都说不出原委。”
贺锦福实在被浑身刺痛弄得太难受了。病急之时,只能乱投医了。
她点点头,“行吧。那你派个人去访一访那老道,让他去看看左阿美的棺,是不是有问题。此事你要派人悄悄去做,千万不能走漏了风声。三爷对我再三嘱咐过,不要再行鬼神之事。若被他知道,定会责怪我。”
杨妈点头,“老奴知道的。大夫人放心,我会办的妥妥当当。”
贺锦福这才放心地继续睡去。
贺锦福一病几天不露面,叶阑珊心中渐渐开始不安。
她回想到了梦中的一切。梦里贺锦福也说自己身体不适,而后就来挖她的心做药引了。
难道这一切在现实中还要重演一次么?
不行,这一次,她要贺锦福先死。
叶阑珊坐不住了,她借机去探病,却被杨妈以大夫人已歇下为由挡在外面,只能就此回去。
离开正院时,叶阑珊闻见一股子药味从小厨房的方向飘出来。
她知道,除了供应全府的大厨房,贺锦福还有专门的一个小厨房。现下,丫环们应该在里头煎药。
叶阑珊心中顿时有了个主意。
她对送她出院的丫环说想去净房小解。丫环又不能回绝姨太太这样的请求,只能转身带人去了净房。
叶阑珊趁机将腰中香囊打开。在回廊中路过小厨房时,她将香粉撒在了小厨房门口。
回到自己院子后,叶阑珊走到猫笼前,轻唤道:“小青儿。”
白猫听到主人呼唤,一下从熟睡中醒来,用爪子扒拉笼子,喵喵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