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该讨论战争。”乔治安娜低声说“还有政治。”
“那我们谈谈珠宝怎么样?这条项链是你的?”奇科尼亚拉问。
“不,是我借的。”乔治安娜下意识地低头“你怎么知道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风格。”奇科尼亚拉说“我有一个礼物要送给你。”
“我真是迫不及待了。”乔治安娜微笑着说,忽然觉得这首舞曲无比漫长。
即便是幽灵,也有自己的社交圈,皮皮鬼连差点没头的尼克都不愿意邀请他参加。
灰夫人倒是去了,可是她却又好像没去,巴罗则在天文台上一个人哼哼唧唧。
他们死了,灵魂却没有如伊壁鸠鲁说的那样,随着身体消解而消失,在城堡里游荡千年,不断听到活着的人们聊起他们的“故事”。
在罗马法史上曾经有过这样一个规定,将台伯河以北称为“外国”。
在罗马建成初期,伊特鲁里亚人在台伯河以北建起了12座城市,他们与罗马是长期对手。
就如埃涅阿斯纪中说的,他们来自爱琴海的希腊世界,较多接受了希腊文化的影响。
自庞培被发现后,欧洲就刮起了一阵考古热,但遍地都是古迹的罗马不是随便能挖开“考古”的。
就像“以前”一样,罗马发布了“限制地图”,地图上用红线圈起来的是绝对禁止挖掘的。
考古挖掘和人体解剖最大的不同之处是必须要公布研究的成果,于是考古爱好者们开始向四周探索,在18世纪中叶,有人在阿尔巴尼亚发现了一座古希腊古城,后来经过考证,它应该是属于公元前5世纪,也就是罗马人宣称海盗袭击了他们商船,进而展开了罗马征服希腊世界的伊利里亚王国所有。
这座城市叫做阿波罗尼亚,古希腊有很多“阿波罗尼亚”,马其顿就有一个,但阿尔巴尼亚的阿波罗尼亚不止成了废墟,因为一次地震导致了地形改变,它还成了一个沼泽,要想将它挖掘出来并不容易,所以即便18世纪它就被发现了,它依旧保持着被发现的样子。
找到了这个地方,再在附近找一颗千年古树应该就不难了。
有人传说,为了吸引路易十五的注意力,蓬皮杜夫人经常在猎场附近的紫杉树林出没,她身上总是涂着很重的香水味,即便离开了也会留下气味。
路易十五闻到了这个气味,并且还记住了它,以至于蓬皮杜夫人在人群中,也被他发现了。
但她的梦想,不是成为第二个蓬皮杜夫人。
何况她也没有蓬皮杜夫人那么才华横溢,她只是想知道,那个阿波罗尼亚是不是就是当年的“案发现场”。
总算一首曲子结束了,奇科尼亚拉带着她离开了舞池,前往一间休息室。
“我的礼物呢?”乔治安娜问奇科尼亚拉。
“很快你就看到了。”他神秘地笑着,然后推开了面前的门。
他们走了进去,在休息室的空地上,有一个老人,他虽然坐在轮椅上,身上却穿着晚礼服。
“晚上好,夫人。”那个老人一边说一边试图站起来,乔治安娜连忙阻止了他。
“请别站起来了,先生。”乔治安娜说,她心有所悟,看着奇科尼亚拉。
“把它打开吧,zoisite。”奇科尼亚拉看着老者说。
老人用颤巍巍的手,打开了膝盖上放着的珠宝盒。
正是那颗用“酒色的海”一样的石头雕刻的宝石项链。
屋外又一次响起了玻璃琴的声音,其实即便是高明的演奏者,偶尔还是会产生失误。人的耳朵只能接受一定频率的声波,高于或低于这个频率都是听不到的。
玻璃碗有时会产生这样的频率,以至于琴声听起来断断续续的,像是接触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