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这是圣堂教会秘密中的秘密,若不是他本来身份特殊,可以知晓一些设定,他绝对会把这个可能性的存在推测为极不合理。
“有、有些端倪,原本,”另一位大主教回头看了看还未疏散干净的宾客,抿了抿嘴,“原本也不是大问题。”
身为同僚,亚当自然明白:
“嗯,只要他继续吸收神血,属于凡人的身份自然会被遗忘,就连他本身的记忆和性格也会消逝。”
“毕竟,在圣堂教会的历任教皇中,他与神血的融合速度是最快的,同步率也是最高的,只要再等些时间,他就是真正的创世神化身。”那位大主教遗憾地叹道。
一阵沉默过后,年年小心翼翼地开口:
“我说,该不会,是我想的那、那个关系吧?”
站在她身边的米迪尔伸手按住她的头顶,用力压了压:
“不管你在想什么,都不要说出来。”
年年的脖子差点被他压断,但米迪尔这反应也间接说明了她的猜测是正确的,不可思议的让人瞠目结舌的正确。
年年向后缩了缩,想起了西米尔那个化成一滩的神奇能力,很想学习一下。
帮老婆算计丈夫,结果不小心害得丈夫中毒,还被人家三个儿子抓了个现行,她不死谁死?
不对,教皇和精灵族长的夫妻关系也是好几百年前的事了,分居这么久,算不算离异?那就是前妻带儿子找场子,可她插在中间算什么?会不会被误会?不是,妈蛋,这个情况,她是铁定要被误会了吧?好像更该死了?
年年抬手扯了扯恩古斯的衣袖:
“你知道的,我是有家室的好精灵,还带人给你见过,他还帮你带过孩子。”
恩古斯的嘴角动了动,在米迪尔莫名诡异的注视下,一巴掌拍在了年年头顶。
嘴欠得到惩罚,年年理直气壮地爬远了,抱膝静坐。
既然每个人都不慌不忙的样子,还有心情听她胡扯,那就说明情况并不严重,她踏实了。
片刻后,恩古斯似是耐心耗尽,走到教皇身边查看情况:
“其实,只要不管他体内混乱的力量,再致命的毒也不算什么。”
不管是来自创世神的神力,还是蕴含生机的精灵本源,只要有一方占据上风,将另一方压制住,都能立刻起死回生,如今母亲的坚持,也不过是——
“不能功亏一篑,若是这次罢手,就再也没有将他体内的神血尽数拔除的机会了。”
恩古斯还想说什么,公爵已经按住了他的肩膀,看着他无声地摇头,转身挡在了族长身后,手里多了一把赤色长弓,弓身上有紫色的电流闪过。
长叹一声,恩古斯起身找到年年,抓起她的右手手腕,试图激活月灵弓的印记。
“还需要我当中介?”年年猜测道。
“中介?”顿了顿,恩古斯扫了她一眼,“你现在凑过去,要么被榨干至死,要么被反向冲击而来的混杂力量撕碎,你可以在两者中选一个更舒服的死法。”
年年连忙摇头:“不了,谢谢,您客气。”
恩古斯没再开口,专心引导自己的力量输入年年体内,年年十分配合,见到法力上升了一点点,立刻在脑海里描摹月灵弓的形状。
大概是极度虚弱的状态影响了年年的专注力,也可能是如今的月灵弓印记上多了一支箭,过了十几分钟,就连恩古斯都额角见汗了,才把月灵弓召唤出来。
只有弓,没有箭,弓身却多了很多细小的金黑两色花纹,莫名增加了一点邪气。
“当今全世界唯此一件融合了自然魔法元素和光明黑暗两种对立力量的兵器。”
米迪尔的注意力被拉来,有些羡慕地点评道。
年年咽了咽口水:
“你可以不用说得这么厉害的。”
宾客撤走了,圣堂教会本身那些陪同出席的主教和教士可没打算全部离开,此时此刻全部目光灼灼地看向她手里这把弓,年年握弓的手都被这些炙热的视线烧得滚烫了,还有不少人意识到了什么,看向这把弓的目光尽是忌惮,还有几分后悔莫及。
“给你些压力,时刻警惕,生死争斗,才能磨练意志和武艺。”
米迪尔正色道,年年只听出满满的幸灾乐祸。
把月灵弓塞给恩古斯,年年大度地一摆手:
“送你了,拿去用,别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