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浓。
皇宫内,锦云宫中,皇后正坐在精美宽大床榻边品着宫女方才刚刚端过来的燕窝羹,镶嵌了各种珠宝的金色指甲套微微扬起,在火光的照耀下闪着五彩的光芒:“今日这燕窝羹炖的不错,有赏。”
站在她身侧的中年女子,便是她的贴身嬷嬷,容嬷嬷。容嬷嬷听了皇后的话,大声道:“皇后娘娘赞燕窝羹美味,有赏!”
话落,外面就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待到皇后吃完了燕窝羹,容嬷嬷立刻端了一杯清水:“娘娘,清个口吧。”
皇后悠然的端起了那纯金打造的华丽杯子,喝了一口,含漱之后吐在了身侧宫女端着的玉盆之中。
两次之后,轻轻的摇了一下那袖长柔美的手。
容嬷嬷心领会神:“下去吧。”
宫女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响声,安安静静的退了下去。
容嬷嬷上前,小心翼翼的帮皇后退下鞋袜,抱着她的脚,将那双修长漂亮的玉足以自己的身体捂暖之后,才小心翼翼的塞进了锦被之中:“皇后娘娘保养的真好,即便是现在看来,也如同二八少女一般。娘娘如此美丽,皇上竟然舍得娘娘独守空房,皇上真是瞎了眼。”
她脸色苍白,双眼凹陷,黑眼圈更是十分明显,右手拿着一只毛笔,却依稀可以看出在轻轻的抖动,还有她跪在地上的双腿,也明显的在抖动。
<divclass="tentadv">听见容嬷嬷的话,抖的越发厉害了,手中的笔竟然抖落了一滴墨汁。
“容嬷嬷不用替本宫担心,可心也不用在意,即便是皇上从今以后再也不来锦云宫留宿那也无妨,本宫也会是皇后。那些莺莺燕燕只是用身体留住皇上一时,可男人最是冷静,尤其是成大事的男人,穿上裤子的一瞬间便会忘了那些只能提供美丽肉体的女人。”
容嬷嬷的看的地方不是旁的地方,而是一方书案。跪在书案前的人不是旁人,正是秦可心,此时此刻的秦可心正跪在地上抄写着《女戒》《女德》,人虽然干干净净,却想的异常的不狼狈。
皇后又看向了不远处的秦可心:“男人嘛,贪新厌旧,贪婪好色,永远不会改变。本宫不可能永远18,但是永远都有人18,那么本宫便要成为他身侧不可或缺的那一个,本宫便永远都会是皇后。”
皇后躺在床榻上,任由容嬷嬷将她的脚摆好,半分没有生气的模样:“这宫里上下也就只有嬷嬷敢这般说皇上了。”
容嬷嬷帮皇后盖好被子:“老奴只是替娘娘不值,娘娘跟随皇上的时间最长,更是当年先皇和太后定下的储君妃,皇上虽然给了你皇后的位置,可来锦云宫过夜的日子却越来越少,在那次大宴后更是一次都不曾来过,都是因为某些人……”
皇后扬眉,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而是看向了容嬷嬷。
秦可心楞了一下,手中的笔再次落下一个墨点。
容嬷嬷再次附和:“皇后娘娘大智慧。”
说到这里,眼睛瞥向了不远处的一角。
皇后欢欢道:“秦姑娘,本宫说的话,你可懂了。”
那里,与这边的精致华贵完全不同,显得淡薄可怜。
秦可心看着那滴落的墨汁,仿佛受到了惊吓一般,直接放下了手中的笔,将那方才已经写了一大半的纸换掉,换了一个崭新的:“是,是,可心一定不会让污了皇后娘娘的,可心这就换。”
容嬷嬷连声附和:“皇后娘娘说的是。”
容嬷嬷眼尖,一眼就看见了那滴墨汁:“秦小姐当心着点,您要送去给皇上检查的《女德》《女戒》不能够有一个错别字和一个墨点,否则那将会成为我们皇后娘娘身上的污点!”
她连忙主动的将那张纸拿掉,然后放下了笔,回答皇后道:“是,可心明白了,可心日后再也不会去因为清王殿下与其他女子形容亲近而嫉妒,更不会做出失仪之事,可心一定会做一个对清王殿下有用的人,做好亲王殿下的贤内助,不为殿下惹麻烦。”
皇后听见这话,微微抬眉:“日后做事之前,定然要站在你未来夫君的立场上思考一下,否者本宫不会再给你接近清儿的机会,明白了吗?”
秦可心连忙磕头,十分真诚:“是,是,可心记得了。”
皇后就那般安静的看了许久,直到看着眼前的的秦可心额头渐渐红肿起来,才勾了一下唇角:“行了,行了,你且起身吧,在这般磕下去,怕是要毁了这难得一见的花容月貌了,清儿会怪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