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字条滚到了书案下面,青杏俯身摸了半天,才把它摸回来,拆开一看,上面的字俊雅飘逸,不失锋芒,工工整整地写着——
夫人可喜欢?
是沈行钧的笔迹。
她深吸一口气:“……他、是、不、是、疯、了!”
银朱虽不曾读书,但也多少被王府的教养嬷嬷教过识字,看到上面的笔迹,随即噗嗤一笑,又实在憋不住,蜷在地上大笑起来。
“小姐,您说殿下这……这是跟谁学的呀!”
“……我怎么知道!”
她捏着花瓣一朵朵花翻过去,所幸一直没有看到第二张离谱的字条。
她攥着字条,翻得久了,盯着那束艳丽的花,渐渐有些挪不开视线。
这花真好看呀,似乎还被人特意喷了些水上去,让这花香又淡又凉,好似沈行钧一开始对她的模样,可嗅得久了,那股清香却愈发厚重,萦绕在她的鼻尖丝毫不肯走。
不知为何,这种一早起来便被人挂念的感觉属实不错。
她觉得她真的快要完蛋了。
盯了许久,她终于认命一般问道:“……殿下他平日早上,都吃些什么呀?”
说这话的时候,青杏尽力低着头,好让银朱看不到她面上淡淡的绯红。
银朱却是敏锐得很,瞥见那一点霞色,她几乎是惊讶万分。
不会吧,她家小姐是真的吃这一套啊?
这也行?
她稳了稳自己略显抽搐的嘴角,大胆调笑道:“呀,小姐,奴婢竟不知,这红牡丹还会掉色,还恰巧掉到您脸上了。”
“你……!银朱,你到底是谁的人啊!”
“当然是小姐您的!”银朱一拍胸脯,“奴婢之前没在主院伺候过,等奴婢去问问。”
她很快就回来了。
“小姐,打听到了,殿下平日里就喝些白米粥,加些糖,没有什么花哨的东西。”她神秘兮兮地凑过去,“而且奴婢撞见殿下回府了,您看……”
“好了好了知道了!”青杏使劲捏了捏她的脸,将那字条藏了起来,“不就是白米粥嘛,加水加米熬就是了,我给他做。”
主院的膳房还是如上次来时一样干净,米粮与新鲜的蔬果也样样陈列得整齐。如今有了王妃的身份,也再没有人为难她了,她轻而易举地就煮好了一碗粥。
“放些糖是吧……”
她在几个白罐子之间犹豫了一会,果断选了最左边的那罐,又寻了个玉托盘准备给他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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