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酒楼跑堂营生,见的人多了,多少达官贵人家里高攀的夫人或是妾室,都是打掉牙齿也要往肚里吞的,若遇此事,只会长跪求饶,受罚也是常有的,怎敢与主家吵闹。”
“……”
她低头默默看着碗里的那片小菜,心绪复杂。
“我终究还是没逃过吗。”
洛昌亦有些难过:“杏杏……你既已嫁了他,他对你也不错,就就好生过日子吧,别多想了。”
“我不敢。”她眼角噙着的一滴泪终于落了下来,“他那般有权有势,高不可攀,我若将一切都当了真,我下场会很惨的……他说不要我,就能不要我,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只是虚无缥缈的事,谁能知道很多年之后会怎么样,或许……你们感情会一直很深。”
她捂着脸哭起来:“我不敢,我不敢喜欢别人,我怕他伤害我……”
洛昌喉中发哽,起身到她身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杏杏,你只是……小时候受的伤害太深了,并不是所有人,都和你爹娘一样的。”
“可是我闯了很大的祸,犯了他的忌讳,他本就很生气了,我还又和他吵架又跑出来的……”青杏抽抽搭搭的,“他肯定不会原谅我了,没准正在拟休书呢。”
“我们杏杏总是喜欢自己偷偷揣测别人的想法,这样可不好。”他拍着她后背的手愈来愈慢,好似贪恋那一点逾矩的触碰一般,“也没准他在四处找你呢。”
洛昌声音很轻,似是最后那安慰她的话,违背了自己天大的意愿。
他真的很想,与她多待一会,哪怕只是以朋友的身份。
“找我……?”
“嗯,找你。”
话音刚落,重重的一声踹门声蓦然在寂静的雪夜里炸开,越过从门上落下来的尘灰,二人清楚地看到了那一张……冷得吓人的脸。
“把你的手,给本王拿开。”
沈行钧沉沉开口,一个闪身冲过去,一把便揪住洛昌的衣襟,重重甩在了对面的墙上。
“殿下!”见洛昌瘫倒在墙角,青杏吓得惊呼一声,慌忙跑过去扶他,“洛昌,你怎么样,疼不疼……”
“杏杏,过来。”
沈行钧的眸色愈发阴鸷。
若不是银朱跑来告诉他,他怎么可能找到这么偏僻的地方,如今他到了,她竟敢还待在别的男子身边,当着他的面关心别的男子疼不疼!
这样的关心,合该只属于他一人!
“杏杏,过来!”见她不动,他骤然低吼道,“离开他!”
“你又在喊又在喊,能不能好好说话!”她本就心里有气,闻言又同他争了起来,“洛昌是我朋友,你凭什么打我朋友!”
“朋友?”沈行钧冷笑一声,“你要不要问问他藏着什么肮脏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