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废物。”
“什么废物?”她哭着想去拽他,“你先别说了,我去找医官!”
“我要说,我骄傲得很。”他虚弱得要命,却满是炫耀的心思,“王妃知道……我是怎么当上殿下随侍的吗?”
“我知道,银朱和我说过……你赢了当时的所有人,后来又有好多批护卫入府,可他们没一个打的过你……”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所以……所以殿下他彻底留用了你……”
“这帮废物。”少川微微动着他毫无血色的唇,“以前打不过我,现在我挨了整整三十鞭,竟然还是打不过我……他们也配站在殿下身边。”
话说得多了,他重重喘着粗气,却勾起一抹冷笑。
“恼羞成怒了……还想杀了我,所以我……”
“把这帮废物都杀了。”
“只有我,只有我,”他声音越来越虚,“能站在殿下身边,能被殿下记住……”
“我的名字。”
最后一口气卸下,他重重地倒在了雪地里。
“少川!少川!”青杏急得大喊,“医官,到底有没有医官……”
……
府里的丫鬟们齐齐扶着少川躺下时,青杏立在门口,眼泪止不住地流。
“这就是他口中的略施惩戒!”她气得直锤那木门,“把人弄成这样,他连管都不带管的!”
“小姐,其实殿下没有不管的。”银朱在一旁劝道,“那里面的医官,是殿下专用的,若无殿下首肯,绝对不可能来这里给少川大人治伤。”
“可是他……”
正说着,那医官出来了。
“王妃。”医官拱手一礼,“他受伤实在太重,又在雪夜染了风寒,眼下发起了高热……”
“你就说他还有没有救!”青杏急急打断道,“他会不会、会不会……”
她不敢说那个字。
“这……”医官似是被她吓到了,迟疑了一下,“他身子硬实,性命应当是无忧的,只是可能会昏睡几日。”
她重重松了口气。
“多谢……”褪去那巨大的紧张与不安,她缓缓倚在木门上,“那……麻烦你了。”
“王妃言重了,这是下官的职责。”医官俯身做了个手势,“他的衣裳与伤口都黏在一起了,下官要处理一下,男女有别,还请王妃暂避。”
看着屋内那个满身是血的男子,青杏心痛地别过了头:“……辛苦。”
待屋门被人关上,她刚迈出去一步,银朱忽然一下子挡在了她的身前。
“小姐,奴婢知道您要去做什么,奴婢求您不要去。”
银朱将她挡得死死的,似乎生怕她冲动。
“少川大人是殿下的随侍,签了卖身契,当时三叩首发誓生死不论的,殿下怎么处置,都是他自己的事情,没有人能置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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