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不置可否,“杏杏,你总是会为别人着想。”
“都说了,少川才不是别人,少川是我们家人……”
“好。”
沈行钧有些无奈。
“本王始终认为,家人一词,当属你我,你如今这般想,倒显得本王有些狭隘了。”
青杏看着他,也不免仍有些难过。
其实也哪里怪得上他。
他这种人,根本就没有对身边人好一些的意识,永远都是冷冰冰的命令,令人胆寒的训斥,见血就如见普通的白水一般习以为常,几乎可以称之为凉薄。
可是她仍是觉得人不应该无缘无故变成这样的……也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殿下,殿下——”
门外是银朱的声音,青杏听了心里登时一紧,这里她记得是不允许任何人靠近的隐秘之处,银朱怎么……
果然,沈行钧语出不善:“放肆,谁允许你擅自闯过来的?”
“殿下恕罪,殿下恕罪……”见门开了,银朱一下子跪到地上,“医官说少川大人烧得太厉害,身上所有的伤口也都没有及时处理,过于棘手,可能需要批些银两去帝京最好的医馆里买药来……”
“怎么会?”青杏有些急了,“医官不是说他睡几日就好了吗?”
银朱不知该如何解释,神色悲戚:“少川大人他……好像不是很想活……”
“买药买就是了。”沈行钧沉沉打断,“你没有银子自己写了文书去取,来找本王不是耽搁时间?”
“太多了,奴婢不敢拿……”银朱叩首道,“医官说是需要一株月明时生就的灵草做药,还说这药特别贵,够殿下买几千个护卫……所以就让奴婢问问殿下……”
她嘴唇颤了颤。
“……救还是不救。”
“殿下!”
青杏吓得一下子抓住了他的袖子,眸中又惊又惧。
“殿下,少川……少川不能有事,你救救他,你救救他殿下……”
她死死抓着那衣袖,仰起头满眼是泪地一声声喊着他。
“他罪不至此的,你若是觉得罚不够没解气,你罚我好不好……殿下……”
沈行钧被她拽得直晃,低低地叹口气。
“月明灵草。”
他沉吟着。
“剑上有毒?”
银朱微微一怔:“殿下您……怎么知道?”
沈行钧并未答话,只那眉却蹙得愈发的深,眸中亦是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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