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中微堵,未曾转身,却询道:“你口中的那位柳大夫,认识?”
温延在后面应得快:“是,她是帝京有名的女大夫,下官曾与她打过几次照面。”
“本王没见过她。”沈行钧起身让了路,“她开的方子,本王不放心用,你重新诊,重新开。”
“是。”
温延应声上前,坐到了床边的木凳上,恭谨唤道,“王妃。”
青杏咬咬唇,没再躲了,慢慢将手臂伸了出去。
他若想要一个答案,那就当面给他好了。
温延往她的手臂上放了块绸巾,才细细搭了上去,不多时,他起身向沈行钧微微点点头,重新拟了个方子出来。
“殿下,下官去为王妃煎药。”
“下去吧。”沈行钧淡声道,“她脚上方才被剑砸了下,你开些活血消肿的药来。”
“是。”
他走的时候,颇有眼色地将门关上了。沈行钧褪了外袍,轻轻掀起帘子,揽着她靠在了床上。
“就因为这个,想与本王和离?”
她只挣扎了两下便不动了,声音很弱,“你现在,是不是很后悔撕了那和离书?”
“从未。”他语调很沉稳,“杏杏,本王眼里只有你一个,你为何会觉得本王仅仅因为这个,就不喜欢你,不爱你?”
他揽着她,不由分说地在她额头上吻了吻:“你还是那么不信任本王,我听了是真的难过。”
她不信:“你难道不想要吗……”
“本王若说不想与杏杏有个孩子,未免太过虚伪。”他答得很坦荡,从温延方才对他微微点头之时,他就已然从心底接受,“但如果这孩子要让你经年累月的灌汤药,使偏方,熬坏了身子才肯来,本王绝不要。”
沈行钧的话中,有种很让她安心的力量。
“本王不允许任何人这般折磨你,哪怕是我们的孩子也不行。”
他一手揽着她,另一手却还将她的腿屈起来,轻柔地给她揉着脚背上的红肿。
这动作有些难做,他难免身子往前倾了些,未有时间挽起的墨发就那样垂落在她的面前,带着她熟悉的竹叶香气。
她没忍住嗅了嗅,别扭道,“总有别的女子不需要灌汤药,就可以有的。”
“杏杏,你又调皮。”他的手在她脚腕处用力紧了紧,以作警告,“你敢往府里抬,本王就敢往外面扔,本王脸皮厚惯了,不怕人议论,就看你好不好受。”
“你……!”她声音终于甜了,“你真讨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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