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了。”他转了身,朝府外缓步走去,“本王便好生过个休沐日。”
帝京的东街即便是白日,也格外热闹,晌午刚过,酒楼的酒香与菜香仍浅浅地萦绕在行人的鼻尖上。沈行钧漫无目的地走了片刻,堪堪止了步子。
“少川。”他忽然提了问,“你看的闲书不少,女子都喜欢些什么东西?”
“哦——”少川恍然大悟,“属下说您今日怎么这么奇怪,您又和王妃吵架了?”
他没搭理他。
“又是您先低头?”
少川似是在屋里憋坏了,颇有些不怕死。
“您又准备哄了?”
“什么叫‘又’?”他语气一贯地冷,“再胡言,本王再打你一顿。”
“属下知错,知错。”
少川连声认了错,刚想回答他先前的问题,孰料他又开了口——
“还有,本王与她早就和好了,少在这里造谣生事。”
“……”
知道了知道了,知道您二位床头吵架床尾和了。
偷偷腹诽几句,少川果断挑了个答案给他:“喜欢花。”
“花已然送过两次了。”沈行钧并不买单,“本王是打了你,但应当并没有打你的头。”
“……”
他是在骂他吗?!
他还以为自家殿下成亲后已然转了性子,孰料他只是在王妃面前搞特殊,到头来仍旧是那副又冷又气人的样子。
少川深吸一口气:“殿下,您有火也不能朝着属下发啊……属下很无辜的。”
“继续说。”
他丝毫没有松口。
“那买两件好看的裙子吧。”少川挠挠头。
“年前在绮绣坊选的布料都裁绣好了,至少运了十件到府上。”
“那……您选个漂亮的簪子给王妃配一下?”
“嗯。”沈行钧沉吟片刻,“可以,她应当会喜欢。”
少川松了口气。
若是簪子也不行,他也实在不知道还能送什么了……
这个活比杀人难多了,刚开始他还不怎么敢去,跟殿下跟久了,才发现杀人是最不费脑子的活。
胭脂的香气浮在空中,着各色衣裙的年轻姑娘络绎不绝地进出,经过沈行钧时,无一不悄悄侧目看上几眼,又偷笑着跑开。他并未理会她们,只抬头看着牌匾上大大的“青丝绾”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