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是摄政,不是谋反,一向也给他留着余地。”他眸色很冷,“本王做决策,用他的手颁布政令,是本王与他兄弟一场作出的让步,可他倒好……”
沈行钧嗤笑一声。
“杏杏,你猜猜看,他干了什么?”
青杏睫羽扑闪两下,不太敢揣测圣心,轻轻摇了摇头。
“他为了不把玉玺盖在那废丞相的诏书上,竟跪下来求本王高抬贵手,还敢说本王小题大做,他到底还知不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
她张大了嘴,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难怪陆明昭那么晚了却没有待在后宫,反而在去政事堂的路上盘桓,大抵是忧心这争执的结果,好做下一步打算。
“他说他喜欢陆明昭,殊不知陆明昭只是利用他稳固家族的地位。”沈行钧愠意不减,“如今为了陆家与本王争执,这么些年若不是本王替他把着政,怕是这天下都要拱手送给陆家,若早知沈尧泽是这么个废物,本王当年要了这皇位又如何。”
他话说得很重,她几乎都要被吓到了,下意识地去捂他的嘴:“别别别,大逆不道呀……”
“没有人敢为难本王。”
他轻轻握住她搭在自己唇边的小手,叹了口气。
“也罢,丞相背后势力牵扯良多,也不仅仅只是沈尧泽阻拦,单凭贪腐一罪的确不易让他就此脱帽入狱,是本王心急了。”
“杏杏其实听不太懂。”她眸底清澈纯真,“但是……殿下会有危险吗?”
“不会的。”
他双臂抱紧她,渐渐平复着情绪。
“为了你,本王也会惜命。”
“那就好。”她脆生生应道,“我不想让殿下受伤,也不想让殿下太劳累,我们每晚都能在一起吃饭,就已经很好很好了。”
“杏杏不想让本王做这摄政王了?”沈行钧挑了挑眉,“这可不行,这是本王曾经靠自己杀出的一条血路,不会放弃的。”
她故意与他开玩笑:“看来殿下还是更重视自己呀。”
“只有拥有权力与地位,才能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心悦之人。”他给了个不同的答案,“闲云野鹤的日子固然好,可大厦将倾之时,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砸在自己身上。”
他说的话总是很好,很有自己的主见。
这般想着,她心下微动,却追问道:“那如果杏杏是皇后娘娘,殿下是陛下,遇到今日这样的事情,殿下会怎么做呢?”
“这就是本王不与朝臣联姻的原因。”沈行钧淡淡道,“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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