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阿姨看向窗外,阳光正好,风也不大。她转身拿过椅背上的针织衫,披在曲小溪肩头:“那就开一会儿吧,别开太久,这天还是冷。”
曲小溪点了点头,回到床上。
他现在还不能站太久,昏睡了两个月的身体需要慢慢康复。
乐晓遥离开那天给楼下的霍溟发了消息,说明了曲小溪会陷入短暂昏迷的状况。
等霍溟看到消息,找上楼,躺在床上的曲小溪已经发起了烧。
当时赶回家的曲父正在和老道士唇枪舌战三百回合,骂老道士胡说八道,他儿子本来就聪明,不可能是什么夺舍,让老道士赶紧走。
小道士越听越气,气得他叉腰怒斥曲父枉为人父,是不是自己亲儿子都认不出来,就想着要个聪明的。
曲母坐在沙发里面色铁青,曲歌半天插不上一句话,
霍溟就是因为这场闹剧才耽误了看消息,他抱着曲小溪下来时,楼下的人还在吵,老道士招架不住,想拉小道士离开。
霍溟瞥了眼曲小溪的父亲,让曲歌叫了司机送曲小溪去医院。
曲小溪昏迷的时间比想象中要久,等他醒来,冬天都快过去了。
不出意外,昨晚落的这一场雪,就是这个冬季的最后一场雪。
高三几乎没有寒假,只放了春节,平日里三天一小考,两天一大考。
霍溟只有周末有时间来看看曲小溪。
曲小溪靠在床头发消息:刘阿姨买了一箱牛奶放在病房,下次你来时可以提走
行万里路:再喝我就要一米九了
曲小溪想了想,回复:那我留给顾风?
行万里路:……
行万里路:我觉得一米九挺好的
曲小溪弯了弯眼,放下手机。
他还有些检查没做,要在医院里住一段时间,霍溟每个周末都会来找他,偶尔带着成绩单。
曲小溪夸他两句,霍溟就会从背后变出素描本和彩笔。
在病房无聊,曲小溪靠画画和看书打发时间。等他身体好一点,被带去做了智力测试。
普普通通的成绩,没有乐晓遥那么高,却也能证明,曲小溪不再是智力障碍了。
回家那天爸爸妈妈都不在,曲小溪听到卧室外的声音,去隔壁敲了曲歌的门。
“进来吧。”曲歌刚回家不久,她让开路,叫曲小溪进了她的房间。
小提琴放在角落,两根鼓棒大咧咧摆在桌上,曲歌从自己的衣柜里拽出一只毛茸茸的白狐狸扔给曲小溪。
“你晕倒那天,爸去你卧室看到的。”
曲父又想把儿子的玩偶扔掉,曲歌将东西要了回来。
曲歌对自己父亲的大男子主义习以为常,当年她放弃芭蕾改学跆拳道,父亲也说,一个女孩子,跳跳舞就行了,学的什么跆拳道。
好像在父亲眼里,男孩儿和女孩儿之间有一个明确的判断标准,什么能干,什么不能干,是一出生就规定好的。
很可惜,曲歌和曲小溪都没能长成他希望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