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临城顿住脚步,下意识朝高挂在栏杆上的音响瞅了一眼,眉心紧拧,口吻很难得地透出了明显的厌恶情绪,甚至有几分暴躁,“不知道哪来的神经病。”
语毕,继续疾步向前走。
“可这个‘不知道哪来的神经病’好像是有备而来的。”齐野一边说着追上了他的步子。
“什么有备而来?”
预料到他会这么问,齐野从兜里掏出了手机,“看来你还没有看视频啊。”
迅速解开锁,将正好停留在论坛主界面的手机递给他。
系临城疑惑地看着播到中段暂停的视频,“这是什么?”说着点开了播放键。
视频接着之前的进度播放,正好是童塔塔声泪俱下地诉说着什么球场拐角小树林,一步一个脚印……
由于哭声太过“悲痛凄惨”,手机音量又很大,几个从他们身边路过的人听见后,噗哧笑出了声。
系临城意识到不对劲,赶紧暂停,抓着手机大步走向了不远处拐角的无人之地,左右探查,除了齐野没有第三个人后,将视频进度条拉回到了最开始的地方。
于是乎,接下来的几分钟,系临城看了他到目前为止看过的最无聊、最愚蠢、最无美感、最差劲的戏剧表演——如果能称得上是表演的话。
“哎呀,人家真的用心良苦,用情至深呐。”齐野抿起嘴角。
系临城粗略地浏览了一下留言区,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再一看转发与浏览数据,眉头更是快拧出鸿沟来了。
只好眼不见心不烦地迅速叉了界面,将手机还给齐野。
“不关我的事。”
齐野接过手机,“可是他刚才那样大喇叭一喊,全校不管上没上过网的都知道了,你想不关你的事恐怕也很难了吧。”
这话不免让系临城想起了方才在餐厅发生的场景,那些猎奇的目光,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还有一路上被当成外来物种一样上下打量的眼神,越想越难受,越想越不爽。
他不禁深吸了口气,扭头问齐野,“叫什么,那个神经病。”
“我看论坛里说……”齐野低头划拉了一下,“噢,叫童塔塔,说是二班的。”
“童塔……”系临城闻声,满脸掩不住的嫌弃,“什么怪名字。”
“还好吧,干嘛那么苛刻。”齐野咂摸了一下那三个字。
“少来,”系临城乜斜着他,“赶紧把你那快要压不住的嘴角给我收起来。”
听他这么说,齐野愈发控制不住地想咧嘴笑,但看到他那副“要是敢露出牙来我就给你掰了”的表情后,迅速将嘴唇紧抿了起来。
“总而言之,这个神经病的任何事都跟我没有关系,随便他怎么发疯,我懒得理。”
说完,系临城就走出拐角,“就不应该问这么多,简直浪费我时间。”
齐野跟在后头,看着迅速闪进教学楼的背影,忍不住拍着大腿咧嘴笑出了牙。
难得看如佛陀般的人物出糗,自然要狠狠乐上一乐。
。
而另一边,童塔塔直到走出实验楼,都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整个人恍恍惚惚。
看到毛乐在旁边一脸蛋疼地扣着碎成马蜂窝的手机屏幕,他才隐隐感到了一丝真实。
他扭头看着二胡,一脸呆滞地问道:“二胡,我刚刚,真的喊了那样的话吗……”
“艹!你特么还没醒啊,接受现实吧你个傻子!”毛乐忍不住冲过去朝他大吼。
“哇!”童塔塔被吓得一哆嗦,捂着耳朵蹲在了地上,“干吗那么大声,很吓人啊!”
毛乐弯着腰继续冲他吼,“哇塞你也知道吓人啊,你知道你刚才犯蠢的时候有多惊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