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有人在窃窃私语,呢喃着来人的名字,系临城……
“我看,要不还是送去医务室看看吧,看上去真的更傻了。”聚过来看热闹的人里,不知谁说了这么一句。
童塔塔回神,有些慌乱地低下头,摆手,“不用了,我没事,不用去医务室。”
“你确定?被那样被打倒,不去看看真的没问题吗?”齐野皱着眉头一脸不可置信。
听齐野这么说,童塔塔赶紧撑着草坪起身,“没事啦,你看……”
只是刚抬起屁股,就被大腿内侧的酸痛给揪到,“啊!”
痛叫一声又跌回去,尾椎落地震到后背,浑身上下都疼起来不说,还不小心将本就松了的鞋子给甩掉,露出了里面花里胡哨,大脚趾处快被顶破洞的袜子。
齐野看他那副要哭的样子有点忍俊不禁,“可你这个样子看上去不像没问题啊。”
“喂,你少逞强了,还是头脑完全清醒了再说,”胡朔看向旁边的齐野,“没事,他这不完全是被刚才那球打到的缘故,还有他自己之前积累下的一些‘恶果’。”
说着,胡朔忍不住偷瞄了一眼他身后。
童塔塔拧眉皱鼻,将翘出去的脚迅速撤回藏到另一条腿后面,甩掉的鞋子想拿又不敢拿,脸上一阵阵发烧,没有什么比在喜欢的人面前出丑更令人难堪的了。
上午的事情全校皆知,齐野自然也心知肚明,虽然不十分清楚什么‘恶果’,但隐约猜到个中一二。
他回瞅一眼身后刚走过来的人,了然地抿嘴轻笑,“那,同学你要是真没事,我可就拿球走了,后面反悔可没人帮你付医药费了。”
童塔塔压根就没想去看医生,哪还要人负责什么医药费,脸皱巴巴地揉着腿,想要点头表示明白,又想扬下巴示意他可以走了,又点又摇的一时好不纠结。
“好吧,那我走了。”齐野说着便站起身。
后到的系临城一眼瞧明白了状况,虽面上没什么波澜,但看到童塔塔之后,眉宇之间隐隐显出几分郁闷。
“慰问慰问?”齐野侧了下身子,示意。
系临城捞起他手里的球,不假思索地转身就走,“疯了吗我。”
。
“塔塔……塔塔……”
似乎有呼唤从远方传来,那声音模糊朦胧,隐隐约约,就像是隔着好几座大山,回响空灵,很不真切。
童塔塔望着离去的背影,只觉仿佛被一脚踹入了无底的黑井之中,水中有魔鬼拽着他的脚不停下坠,而他唯一的光源却越来越远,不停消散。
甚至那黑井,就是那唯一的光源,将他踹下去的。
胡朔看着杵在地上呆若木鸡的某人,五指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都不带眨一下,仿佛被人吸走了魂魄一般。
“老天,该不会真摔坏了吧?”
“二胡……”童塔塔无神喃喃。
“终于出声了,你真没事吗,要不我还是陪你去医务室看看……”
“我完了……”童塔塔没有理会她的话,仍旧一脸晃神。
“什么完了?”
“你刚刚听到他说什么了吗?”
胡朔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离去的背影,她自然听到了,刚才围观的人离去时,还因那句话而嘲笑他,“哎呀,不要在意,他可能就是无心一说。”
怎么可能是无心一说……
童塔塔鼻头发酸,收回视线,望着自己丑兮兮的袜子,一把将掉了的鞋子拿过来套上,“他现在肯定讨厌死我了。”
“那不是废话吗,你个蠢蛋!”毛乐手抓着几个红彤彤的东西从旁边跑过来。
童塔塔没有抬头,本来还没掉下的眼泪,因为这句话掉了下去。
胡朔看向毛乐,眉毛乱飞,无声谴责:你干吗!
毛乐耸肩,一脸无辜。
“你拿得什么?”胡朔赶紧转移话题。
“我刚在那边那个洞里发现的。”毛乐将还沾着泥巴的西红柿摆到他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