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向对面,这才发现他爸被系家兄弟一左一右夹在中间,红的白的一阵敬酒敬得面红耳赤不说,舌头都开始打卷了。
本想使眼色提醒老爹当心夹攻,但人系临城他爸还没多说,他自己倒一副哥俩好地拿起酒瓶往人杯里添。
童塔塔脚趾不断抠地,偷偷瞄了一眼系临城,对方瞧着倒蛮不介意,时不时还跟他们碰个杯。
正想着,他爹就把酒瓶子往人家那边伸,但被对方以喝不来白酒给婉拒了。
害怕老爹喝多了犯浑逼系临城喝,他正准备出手相救,好在他爹收了手,虚惊一场。
酒饭过大半,童塔塔快把自己塞饱了,喝酒的也差不多快要收场,几个瓶子都见了底。
他爹这么多年闯荡生活别的或许没闯出多少,唯酒量没话说,但到底也架不住两个常年游走在应酬场合的成年人红白阵招待,尤其还是两个身高马大的成年男Alpha。
出于面子,老爹的应酬场合,童塔塔基本不插嘴。
只能默默地一边脚趾抠地一边狂啃螃蟹腿,听他天南海北胡咧咧,从会开几型大车到干倒闭了几家公司,再到最近公司破产,又准备转行找新营生,突突一顿倒豆子,就差说父子俩要去睡大街了。
越听越不妙,童塔塔顾不得父子俩的“潜规则”,从挤眉弄眼到怪声频出,无所不用其极地试图引起他爹注意,阻止他将家底掏空。
然而这一系列行为到底没逃过身旁人的敏锐,林美临眉眼一转,问服务员要了个甜品,拉着童塔塔一顿投喂与寒暄,丝毫不给他丁点机会跟童方台打眼色。
系父见状,转头与胞弟你一句我一句地套童方台的话,没多会儿就把父子俩的“不堪老底”给套出来了。
系丛与兄长交换了个眼神,悄悄收起了刚准备递出去的金卡,又给童方台杯中添了点酒,“没想到老童会开这么多车啊,挖掘机吊车铲车货车公交,现在开这种大型车的都挺赚钱,你怎么转去开出租了呢?”
童方台摆手,醉醺醺地大着舌头,“迫不得已,前些年确实是在工地开大车的,刚开始给的还可以,但后来工程莫名其妙就停了,工钱都不好拿更别提养车款了,大车都要养,费用不低的。这不心思着出租相对稳点,就转了。”
“确实,前几年建筑行业不太好干,”系父点头,“不过这个手艺没的说,是有本事的。”
“嗐,开车哪是什么手艺,本事更提不上了。”童方台醉红的脸上丝毫看不出害臊之意。
“谦虚了,”系父轻笑,转头看向兄弟,“你不是有个同学开了驾校来着?”
“对,陈崇嘛,怎么了?”系丛眼神会意。
“运营得怎么样?”
系丛接过大嫂给倒得茶水,抿了一口,“哎你别说,经营得还真不错,这才几年啊规模跟他刚开始那会儿比,简直翻了不知道多少番。想当初他有这个打算来借钱的时候,我还真不曾想过他这么短时间能做这么大。”
“是吗,”系父点头,瞧着颇为满意,“老童有没有兴趣去驾校干干?”
童方台晕乎乎地用力眨眼,像是在思索他的话,“驾……校?”
“是啊,”系丛附和大哥,“老童你看你会开那么多车,这技术不能浪费,去驾校当教练多好啊。”
“教练……咳咳,”童方台随便捞了个杯子灌下压嗓子,“但,但那个教练不是得需要资格证啥的,”结巴着摇头,“不不行,我我我没有那个资格……”
“那有啥可愁的,”系丛打断童方台的顾虑,“先进公司后补证,到时候让他们给安排培训一下,你开了那么多年车,考个证件什么的还不是轻而易举。”
说着,掏出手机解了锁,“我这就问。”
“啊,这样是不……”
还不待童方台绕直了舌头,那边系丛的电话就接通了。
“喂,崇子最近怎么样啊……”
系丛起身,拿着手机边说边朝客休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