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视,两脸认真,点头示意,随后走出房间,开始拆行李作业。
只见二人在院里大刀阔斧,毛尘飞扬,上了门廊台阶后,蹑手蹑脚,恨不得踮起脚尖像猫一样后脚落前脚,生怕多踩出一个印子。
“这都是些啥啊?”
童塔塔从箱子扒出一堆,不知哪辈子积攒下来的门店礼券卡,一看日期都过期两年了。
“就说行李怎么这么多,和着里面还有大半垃圾。”
童方台正在拆被子,被飞尘呛得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啊嚏!什么?”
“我说啊,有些不能要的东西都赶紧扔了吧。”
童塔塔瞅着满院大包小包,被屋子衬得特别像破烂,“搬来搬去沉得要死不说,还没啥用。”
“我那些工具和‘收藏品’你可不能给我丢了。”
说着童方台走到儿子身边,生怕他给扔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童塔塔找了个大袋子,将杂物一股脑儿地扔进去,“反正都放里面,你去扔的时候看看不就行了。”
瞅了眼里面确实没啥有用的玩意儿后,他只好点头,“好吧,这样也行。”说完,抱着被子转身进了屋里。
得到老爹的同意后,童塔塔哐哐开抡,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就在他忙得热火朝天时,别院的小门被推开了。
系临城打眼就看到某人灰头土脸地蹲在地上,甚像一只正在偷东西的土拨鼠。
一直走到跟前,对方才注意到他的到来。
顺着长腿向上望,抬得头差点后仰过去才看清来人,童塔塔赶紧起身抹了把鼻头的汗。
“我妈让我把这个送过来。”没待他说话,对方将手里的东西递了过来。
是一罐杀虫喷雾。
“谢谢,”童塔塔接过,有点疑惑,“屋里很干净,没有虫啊。”
瞅着对方无意抹到鼻头上的污迹,系临城眉间几不可察地微蹙,“有,超大的一个。”
“啊?”童塔塔满脸惊诧地转头看向屋子,“在哪呢?”
系临城清了下嗓子,“这么多绿植,你不会以为一个虫都没有吧。”
望着脚下的草坪和主院的群花,除了几只带斑纹的小蝴蝶正来回盘旋外,并未见到其他蜂虫。
想起对方之前说招蜜蜂的不耐烦语气,童塔塔倒不觉厌恶,他自小在城乡交合地界长大,早都习以为常。
“蝴蝶彩蛾挺漂亮啊,小飞虫也没什么事,而且蜜蜂又不是马蜂,应该用不着这个。”
系临城面无表情地打破他的幻象,“是好漂亮,一堆又大又肥的毛毛虫在空中飞来飞去。”
听到这话,童塔塔控制不住地开始脑补,随着话音落地,画面也浮现在了眼前。
“啊!蝴蝶蝴蝶,哪是毛虫,干吗说得那么恶心!”
“蝴蝶是毛虫变得,越漂亮的蝴蝶毛虫越肥。”后半句在瞎扯。
“你不要再说了!”童塔塔皱脸捂耳大叫。
“没想到童同学这么胆小,”系临城嘴角一勾,起了那个坏心眼,“只说个毛虫就受不了,那藏在花丛里的鼻涕虫臭屁虫蚜虫蝗虫叶蛾虫,还有那很多爪子像蜈蚣一样的小虫子你岂不是更——”
“哇!!!”
发颤的声线听上去颇有几分崩溃。
童方台闻声从屋里冲出来,“怎么了怎么了?”
系临城转头看向来人,面带礼貌,“没事童叔,他被虫子吓到了,”说着示意那瓶杀虫喷雾,“院子里绿植太多,以防有虫最好还是准备着。”
“哦,”童方台见状了然一笑,“真是感谢,想得这么周到。”
说着拐了下还在乱嚎的儿子,“啧,叫唤什么。”
“他他他……”童塔塔指着对方结结巴巴,被他爸给拍了回去,“不要乱指!”
“没事,”系临城颔首示意要离开,“那就不打扰了。”
“哎。”童方台本想说进去坐坐,但想到他俩把屋子弄得乱七八糟,还是算了,转身拆起另一个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