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就跟宏宏不喜欢吃胡萝卜一样。”宏宏捂着嘴巴偷笑,转念想到什么,哭着小脸说,“但是妈妈每次都会让我吃,还说胡萝卜有营养。”
沈嘉念笑了笑,不知说什么好,紧接着宏宏又道:“真羡慕大人,不喜欢吃什么就可以不吃。”
一家人吃完离席,保姆前来收拾餐桌。
傅寄忱的手机响了,是公事电话,跟沈嘉念说了声,等他接完电话就回家,而后避开其他人,快步去了茶室。
沈嘉念往出走,一手搭在宏宏的头顶,宏宏仰着脑袋,跟她讲自己的遥控小汽车有多好玩。
一顿饭下来,小家伙跟自己这个伯母的关系亲近不少,俨然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正听着他讲话的沈嘉念,没注意到保姆端着托盘从旁经过,傅建芳眼里露出凶光,不满在饭桌上受老爷子责难,扬手作抚摸鬓发的动作,却是为了掀翻保姆手中的托盘。
“小心!”
保姆惊叫一声,根本来不及挽救,托盘里的东西纷纷掉落。
眼看着砂锅掉下来,正中孩子的脑袋,沈嘉念一把将孩子扯开,砂锅落地,应声而碎,汤汁溅上她脚踝。
不止,另有一碗汤,从她身上淋下,顷刻间,整个人狼狈不堪。
那碗汤正是最后端上来的鱼汤,每人一份,沈嘉念那份一口没动,鱼汤稍微冷却后,腥味更重,沈嘉念胃里翻腾,脚下一圈狼藉,一时无处下脚,她没来得及冲去洗手间,躬身将方才在饭桌上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宏宏吓得哇哇大哭。
孩子的妈妈就在几步开外,事故发生的那一刻,她眼睁睁看着却无力阻止,吓得心脏都停摆了,幸好沈嘉念反应快,不然那么重的砂锅砸在宏宏的脑袋上,后果不堪设想。
确认自己的孩子没事,安抚了几句,让他止住了哭声,宏宏的母亲便去查看沈嘉念的情况:“大嫂,你怎么样?”
见她脸色苍白,大声叫着“快来人”。
在茶室里接电话的傅寄忱听到弟媳的叫声,心里预感不好,拔腿就往外冲,电话都忘了挂断。
在餐厅里见到狼狈的沈嘉念和满地的狼藉,傅寄忱眉心狠狠跳了一下,沉着声问:“怎么回事?!”
闯祸的保姆哆嗦了一下,脸都白了,她端着托盘走得好好的,谁知傅建芳突然抬手,她一下没拿稳,东西都砸在了沈嘉念身上,还差点伤到小孩子。
傅寄忱回老宅的次数不多,谁都知道家里最不能惹的人就是他,他平日里冷冷淡淡的样子都令人心底发憷,但凡动了肝火,没人能招架。
保姆不敢说傅建芳的不是,人家也是无意的,是家里的主人,她要是把责任都推卸到傅建芳身上,她明天就得收拾铺盖卷儿走人。
傅寄忱眉头深锁,没空看保姆慌张的样子,只盯着沈嘉念,眼里充满紧张和担忧:“有没有受伤,我们去医院。”
沈嘉念也有点被吓到了,呆滞了好久才缓过神,轻摇了下头,除了脚踝处,她没感觉到身上哪里痛,肚子也没有不舒服,她就是被餐具砸了几下,外加被溅了一些汤汁,显得很凌乱。
保姆带着颤抖的哭腔跟傅寄忱请罪:“对不起,大少爷,我不是故意的,端托盘的时候没有拿稳,这才伤到了少夫人,真的对不起,我以后一定更加小心仔细,对不起……”
就是给保姆十个胆子,傅建芳谅她不敢乱说。她嘴角微不可查地勾了勾,低头看着自己的指甲,完美隐身。
可傅寄忱没那么好糊弄,保姆在这个家里干了几十年,不是毛手毛脚的人。一个做事向来谨慎稳妥的人,怎么可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打翻托盘砸到人?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记住,这是你唯一的机会。真的是你不小心打翻了托盘,还是有别的原因?”
傅寄忱目光沉冷,不带一丝人情味,仿佛只要保姆敢承认,下一秒她就会被解雇,不管她过去为老宅做出过多少辛苦贡献。
听到这里,刚抬起脚准备走的傅建芳心里咯噔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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