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港城的前一天,萧鹤生再次下厨,做了一桌子菜,为两个小辈践行。
几杯酒下肚,萧鹤生对着两个人说了好些话,希望他们能白头偕老,家庭美满之类的,长辈对晚辈的祝福。
从傅寄忱那里了解过萧鹤生的经历之后,沈嘉念就对这个中年男人更多了几分崇敬,待萧鹤生说完,沈嘉念邀请道:“等孩子出生了,舅舅来北城看看他吧,顺便多住些时日,也让我们进进地主之谊。”
傅寄忱看了沈嘉念一眼,握住了她的手,轻轻捏了捏。
萧鹤生目光温润,笑起来,连皱纹都是好看的,他点着头,一连说了几个“好”字。
第二天上午,萧鹤生亲自送他们到机场,港城之行算是画上了一个句号。
抵达北城时,傅寄忱和沈嘉念在机场被粉丝认出来了,幸好瞿漠和郑翼前来接机,现场没引发什么骚乱。
沈嘉念坐上车,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缩起了脖子靠在椅背上。
“累不累?”傅寄忱帮她捋了捋头发,习惯性问道。
沈嘉念晃了晃脑袋说不累,打了个喷嚏:“就是感觉北城好冷。”
傅寄忱即刻拿来毛毯裹在她身上,吩咐前面开车的瞿漠,把空调的温度往上调:“现在怎么样?”
“好多了。”
“要照顾好自己,稍微感觉有点冷就赶紧加衣服,别拖延,磨蹭一会儿说不定就冻感冒了。过几天北城要降雪,注重保暖,别着凉了。”
这样的话傅寄忱每隔几天就要重复一遍,沈嘉念听得耳朵起茧,脑袋一偏,靠在他肩头说:“不是还有你吗?”
“我过几天要出差,没法儿盯着你,所以你自己要注意。”傅寄忱说。
“出差?”沈嘉念竖起脑袋,坐直了,“去哪里?”
“洛杉矶,少则一星期,多则半个月,最不放心的就是你。”傅寄忱攥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腿上,一遍遍不厌其烦地重复叮嘱,“照顾好自己,别让我担心。”
“要去那么久吗?”
沈嘉念不是那种粘人的性子,可能是怀孕以后,傅寄忱总陪着她,突然要分开这么久,她不太适应。
傅寄忱本来有些认真的神情,在听到她的话后,蓦地泄露一丝笑意,话题就偏了:“不舍得我?”
沈嘉念没有不好意思,承认道:“嗯。半个月,十五天呢。”
“我会尽快处理完事情回来的。”傅寄忱说,“你和孩子好好的,等我回来。”
“你专心工作,别操心我。”沈嘉念不想他出差还分心记挂着自己,“下雪了我就不出门了,家里有程姨照顾我,我自己也能照顾自己。”
过了几天,傅寄忱收拾出差要带的行李箱,沈嘉念在一旁盯着,以防他忘了什么东西,她能提醒他。
见状,傅寄忱笑道:“以你的记性,确定能发现我忘记带的东西?”
沈嘉念坐在衣帽间的沙发椅里,闻言,没忍住翻了翻眼皮,找不出能反驳的话,索性不说话了。
傅寄忱叠衣服的动作渐渐慢下来,瞥了她一眼:“生气了?”
“哪会那么小气。”沈嘉念踢了下小腿,催促道,“你快点整理,别磨叽了,一会儿程姨该上来叫我们吃晚饭了。”
“饿了?”傅寄忱把叠好的裤子放进行李箱里。
“有点儿。”沈嘉念看着行李箱里的衣服,觉得不对劲,“你不是要出差吗?怎么没带正式的商务装?”
行李箱里的衣服都是舒适居家的休闲装,一件西装也没有,不像是去工作的,倒像是度假。
傅寄忱的手微微顿了下,淡静从容地起身,从衣柜里拿出整套的商务装,取下衣撑,装进行李箱,随口道:“我还没来得及收拾。”
沈嘉念眉心几不可见地蹙了下,说不上来哪里奇怪,心里就是有种特殊的感觉。
女人的预感有时候准得可怕,沈嘉念在傅寄忱转身走去陈列领带的柜子前时,拉住了他的手,她仰起头看着他,顺着直觉问出口:“你真的是去出差吗?没有骗我?”
傅寄忱站着不动,许久没出声。
沈嘉念的心沉了沉,确定了自己的直觉是对的,她换上了笃定的语气:“傅寄忱,你有事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