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飞速窜来,骨头都好像要碎了。
颜糯咬唇拼命忍住,他知道男人在担心、在难过,无数次想要抱着男人疼哭,想要跟他回家,可他不能那样做,短暂的疼总比长久的折磨好,自己不但有病还肮脏,他们在一起不会幸福的。
当初……
铃兰花被虫子咬烂就已经暗示了一切。
颜糯含着泪望着高塔,想一跃而下,想带着兜里没能送出的铃兰胸针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就在这时。
耳畔响起一道沙哑宠溺的低叹,男人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松开了禁锢住他的双手。
“好。”
“我们去塔上,我们和苍天赌一赌。”
颜糯震惊瞪眼,呆愣愣看着楚渊词将自己抱起,等快要走到塔下,他才猛地回过神,一把捧起楚渊词的脸,颤抖的声音询问:“哥哥你……你刚刚那是什么意思?”
难道哥哥想和自己一起……?
不行!
绝对不可以!
万一赌输了怎么办?!
颜糯心底掀起波涛骇浪,哭着挣扎。
而注视着他的那双凤眸却缱绻着深情,晦暗幽深,楚渊词低头贴近,吻住少年的唇,温柔研磨。
“乖,别哭。”
炙热的呼吸交织,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哥哥说过陪你,不管你想做什么,哥哥都会陪,求你别抛下哥哥好吗?”
男人嗓音沙哑,语调却格外轻柔,像是在哄睡一样。
随着话语落下,他微微阖了阖眼,眼尾倏然滑落一滴泪,浸湿在颜糯颈窝,引得少年身体一颤。
“不……!”
颜糯瞳孔地震,挣扎着想要下去,嘶哑着声音哭喊,“不行,跳下去会死的,我不要你跟我一起,我要你好好的,该死的是我,不是你!”
楚渊词用力将人抱在怀里,哪怕下颚和脸上被刮伤也没有松手的意思,他睁开眼,一步步走上台阶。
神情认真,语调放得很软。
“该死的是罪犯,我们糯糯是受害者。”
颜糯心一阵阵的抽痛,头痛欲裂,哭得愈发可怜,“妈妈才是受害者,我的出生就是错误,是我害死了妈妈,她当初自杀在我面前,肯定……肯定恨死我了,我要下去认错,对妈妈说对不起。”
楚渊词没有停下脚步,也没停下安抚。
“她恨的不是你,而是伤害她的罪犯,乖,哥哥知道你很累,我们去高塔上吹吹海风,再去大海里歇一歇。”
“等再睁眼,什么都会好起来的。”
男人越是温柔,颜糯越是难受,要不是被牢牢禁锢住,他恨不得直接撞在墙上,跳入深海,“不会好起来的,我什么都没有,死了无所谓,哥哥有家人,有美好的未来,为什么要这么傻啊?”
“因为……”
话语一顿,楚渊词垂下眼帘,看着颜糯崩溃绝望的样子,忍不住哽咽,声音沙哑得吓人。
“我怀里的抱的是家人、爱人,更是美好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