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顾及着那把枪,害怕骨灰盒被抢,神情狠戾,又忍不了恨意,咬牙切齿道:
“悦凝是我的妻子,爱的人是我,而你,一个丧心病狂的强奸犯,不配碰她的骨灰盒,更不配叫她姐姐!”
“她这辈子,最恨,最恶心,最想要忘掉的人就是你!”
“你毁了悦凝的一生,也毁了我们的家,甚至还毁了颜糯的童年!”
顾宴驰手一抖。
掌心的伤口微微张开,血肉模糊,血一滴接着一滴染红了地毯。
他眸底一闪而过幽光。
神情很难过。
“嗯,我知道了,知道错了。”
颜糯一直没说话,苍白着脸被楚渊词抱在怀里,见骨灰盒回到颜纪琛手里,悬着心缓缓下落,松了口气。
顾柏林看了看瘸了腿,浑身是血的儿子,又看了看受了惊,被锁链捆住双腿的孩子,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什么都没说。
“哎……”
“都是我的错,是我的这个老头子的错,是我管的太严,要求太高了!”
老人满头白发,眼尾泛了红,取下了眼镜,捂着脸,连连叹气,布满皱纹的脸上溢满了懊悔和苦涩。
他当初想培养优秀的继承人。
总逼着孩子学习。
几乎没怎么在意孩子的兴趣爱好。
没想到……
没想到酿成大祸!
养出了这么一个性格偏执狰狞的孩子!
听见父亲痛苦的哽咽声,顾宴驰挑了挑眉,缓缓勾起唇角,脸上没有责怪,没有怨恨,很平静地笑了一声。
“啊……”
“爸,我这种人好像是天生坏种,跟您没有关系哦。”
顾柏林动作一顿,猛地抬头,瞪大了眼,神情带着几分错愕。
而这时。
顾宴驰转身走向了柜台。
他拿走了上面放着的精美木雕,展翅的百灵鸟,下面是盛开的风铃花。
随即。
男人又走向了门口。
因为有枪,加上没有楚渊词的吩咐,保镖们都默默让了道,没有拦他。
跨出门的一瞬。
老人瞳孔紧缩,想要去阻拦。
“宴驰你——!”
谁想,门砰的一声关上,伴随着咔嚓声响,顾宴驰在外面落了锁。
下一秒。
一道懒洋洋笑声从外面传来。
因失血过多显得有些虚弱,却拖长了尾音,蔓延着说不出的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