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毒誓!”
“你发誓,你不会杀我也不娶承平王家的郡主进门,我就跟你回去!”
秦氏字字泣血。
陈祖谟愣了,转着眼珠想,怎样发誓才能哄这蠢妇回去,且不会让神明降罪到他头上呢?
他这态度,秦氏看得明明白白的。
秦氏冷笑,转头问父母,“爹娘还要我跟他回去吗?”
秦三好和白氏眼神躲闪,“岚儿,你这是做什么,毒誓是能随便发的吗?”
张氏也凑热闹,“就是啊,若是妹夫能给你再娶个王爷的闺女进门有啥不好?如果京里王爷的闺女愿意嫁给你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他们这是宁可要女儿死,也要留下这个状元女婿!
伤心到极点连眼泪也流不出来了,秦氏漠然地看着陈祖谟,“不发?小蔓把休书拿出来,让他画押!”
小蔓把握在手里的休书展开,走到陈祖谟面前。
陈祖谟冷硬地瞪了一眼面前的不孝女,威胁道,“秦氏,本状元好话说尽你仍执迷不悟,当真以为本状元无计可施吗?只要我不画押你就是我陈家妇,夫为妻纲,你马上跟我回去,否则休怪本状元不客气!”
不客气?
陈小蔓冷笑一声,当着陈祖谟的面,把休书撕了个粉碎!
然后回身对秦氏道,“娘,你写合离书给他!”
陈祖谟大惊,秦氏则有些迷惑。
陈小蔓解释道,“休书是犯了七出的妇人被丈夫休弃时写的,娘没有一点儿错,凭什么等他来休你?是这个男人不行丈夫之责,打算停妻再娶。错都在他身上,娘写合离书跟他合离!”
还可以这样吗?秦氏眼角有了亮光,她也能把陈祖谟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写书赶出去?
陈祖谟大怒,冷着脸吓唬陈小蔓,“稚子!安敢……”
“你不同意?”听他拽文,陈小蔓更不耐烦了,“好啊!我们写好合离书到县衙去告官,县衙不接我们就去州衙,州衙不理我们就进京拦街告御状,让当今圣上给评评理,看看是我娘错还是你错!”
秦家人不过是寻常人家,听到见官甚至还要告御状都吓得腿软。
陈祖谟心里也打了鼓,脸上还死撑着继续吓唬,“好,你们尽管去,本状元倒要看看哪个衙门敢接,更要看看你们能不能进得了京城!”
陈小蔓根本不怕,直直地瞪着他,“那就试试看,反正我们命都不打算要了,临死之前也要死死咬住你一块下地狱!我就不信圣上能让一个德行有亏的人渣当状元,更不信哪家会要一个不顾人伦的败类当女婿!”
陈祖谟怕了。
他当然知道自己没理,否则也不会在得知刺杀失败后连夜赶回来,就担心怕秦氏归来后败坏他的名声。他本打算把她们领回去再慢慢收拾,不过是个没见过世面的蠢妇和两个黄毛丫头,他有的是办法让她们死的悄无声息!
却没想到,竟是毫不起眼的大女儿要坏他的好事!
屋内一片寂静。
秦三好咳嗽一声,骂起外孙女,“大人说话没你插嘴的份儿,退一边去。”
陈小蔓冷笑,“外公在想什么,他对跟了自己十三年的结发妻子都这么绝情,连亲生女儿都不要了,你觉得能从他身上得到什么,还是你怕他因为这件事报复秦家?”
秦三好目光闪了闪,他确实是怕事,不敢得罪状元女婿。
二舅秦正田这次反应很快,“咱们怎么会怕呢?陈状元是济县出名的大孝子,尊老爱幼,道德楷模。小蔓,我说的对不对?”
对于二舅不再给陈祖谟叫姐夫,而是帮着她们说话的这份情,陈小蔓立刻领了,“二舅说得不错。”
陈祖谟的脸更难看了,“本状元还犯不上跟你们过不去!”
“有状元这句话,外公该放心了吧?”陈小蔓回头笑。
秦三好不吭声。
张氏立刻追问陈祖谟,“那大郎被县学撵出来怎么办?”
陈小蔓又抢在陈祖谟之前开口了,“大舅母说这话不是打‘陈状元’的脸吗,就算大郎二郎不是他的妻侄了也还是同村晚辈,陈状元这样的身份怎么会跟两个孩子过不去?
再说了,如果县学因为他们不是状元侄子就把他们撵出县学,不是挑明了大郎二郎没真才实学而是靠着陈状元的门路进去的吗,陈状元洁身自好,根本就没干过这样上不得台面的事儿,我说的对吧?”
“是这样吗?”张氏直愣愣地盯着陈祖谟。
陈祖谟的脸黑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