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薛灿中,整个账房只有他和婢子,他也算是兢兢业业。给二十两过年的礼,这是东家对他的器重。
小伙计们阿吉和阿祥。一人五两;阿来去年跟着孙伶牙,风里来雨里去的,虽然操劳,只怕没少在外头收那些药铺的礼,不必重赏,给十两就是了。
孙伶牙也是十两。
只有魏上幸,他是东家的徒弟,又因为父亲受伤。他在药铺里,做事勤勤恳恳的,东家也是看在眼里,这次咱们药铺收益甚好,给他五十两,安抚他的家人,过个好年。”
这些事,清筠想得头头是道,奖赏分明。
陈璟觉得,她是个很不错的职业经理人,不仅仅是会计。
“好,照你说的办。”陈璟道,“只是,倪先生和朱鹤的年礼,还需要再合计。其一是,明年暂时不会另外开药铺,倪先生的事答应不了;朱鹤在药铺这一整年,劳苦功高,他们俩一人六十两年礼,算是我对他们的感激。”
清筠嗯了声。
她把陈璟的话,记了下来,然后不知想到了什么,低低笑了笑。
“笑什么?”陈璟问她。
“婢子想,东家真是个慈善的好人。”清筠道,“能到东家铺子里做事,朱掌柜和倪先生定然是很幸运。”
陈璟伸手,轻轻搂住了她的腰,让她坐到了自己的腿上,依偎在陈璟怀里。
“今年,你也是累了一整年。你想要什么?”陈璟柔声问她,“总想给你点什么,又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说到底,我还是不够疼爱你。”
清筠眼眸温柔,回视陈璟。
她伸手,缓缓拂过了陈璟的鬓角,把他鬓角的一缕碎发仔细抚平,这才道:“婢子想。。。。。。想一直在铺子里。不管将来发生了何事,婢子都在东家铺子里做个账房,就是婢子满心的愿望了。”
做了个账房,她就是个独立的人,不再是谁都可以卖来卖去的丫鬟。
清筠真怕那种日子,提心吊胆的。
她唯一想要的,就是自立,可以掌控自己的命运。
陈璟心头一动,怜惜地搂住了她。他吻了下她的面颊,道:“好,我答应你。不管将来如何,你都是账房,不仅仅是我陈璟的妾,而是我的下属。”
清筠眼睛顿时就明亮起来。
她知道,陈璟不是哄骗她的。
她把头轻轻埋在陈璟的颈项里,低声笑着,说了句:“东家,婢子跟了您,是极大的造化。”她笑着,而后不知怎么,渐渐落泪。
陈璟安抚她半晌。
第二天,药铺正式闭市。
清筠和薛灿中,把过年礼都发给了朱鹤和倪先生他们,让他们回去过个好年。然后,清筠还对朱鹤道:“东家说,明年开春,就把你的妻儿接到望县,房舍东家替你置办。”
朱鹤惊喜交加,立马跪下来,给陈璟磕了三个响头。
陈璟拉他,都拉不起来。
“东家,这个头,小人要给您磕完。”朱鹤声音有点哽咽,“小人多谢东家!”
陈璟笑笑,道:“这是之前就答应过你的,岂能食言?”
大家皆大欢喜。
临走前,陈璟单独把魏上幸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