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陈璟对太后道,“只是,草民乃乡野村夫,不通礼数,不能像京里的御医们那样知道规矩。若是哪里唐突,还请太后饶草民一命。”
太后就想到陈璟方才问陆昭仪“下面”这种话。
这的确比较唐突。
太后想了下,道:“能保住陆昭仪这胎要紧,其他的,以后再说。”
她没有答应陈璟。
杨之舟一直站在旁边,没有开口。
他方才沉重的神色,已经完全缓和,脸上有了几分轻松。
杨之舟对陈璟的医术非常信任,他觉得陈璟说了可以帮陆昭仪保胎,就一定可以的。所以,完全没有必要担心。
这边诊断完毕,内侍进来,对太后娘娘和杨之舟道:“。。。。。。。圣上在御书房,请杨国老带着神医过去问话。”
杨之舟就带了陈璟,去了皇帝的御书房。
见到皇帝之前,陈璟多少会在心里猜测他的模样。
因为沈十娘,总觉得心里膈应。
抬头瞧见皇帝,陈璟在心里微微冷笑了下。
因为,和陈璟预想的一模一样。
皇帝中等个子,消瘦得苍白,一副肾虚的模样。他虚得非常厉害,却经常服用补药,导致越发阴虚。
陈璟终于明白,为什么杨之舟请他上京了。
根本不是为了陆昭仪。
陆昭仪的病,不过是皇帝对陈璟的测试,也是杨之舟说服皇帝的证据。只要陈璟治好了陆昭仪,一则对皇帝有功,二则让皇帝知道陈璟医术好,到时候他就可以给皇帝治病了。
“你便是陈璟?”皇帝对陈璟道。
他声音里透出天子的威严。
陈璟答是。
他心里,有点难以言喻的窒闷。
“陆昭仪的胎,是如何光景,你仔细禀来。”皇帝道。
陈璟心里不停告诉自己:“我是来治病了,患者大于一切,这是我的医德,我必须维护我最后的东西,人不能没有底线。”
于是,他抛去杂念,认真把陆昭仪的病情,说给皇帝听。
他甚至说了“先兆性晚期流产”这个词,也不管皇帝能不能听懂。
“陆昭仪年纪轻,又生得单薄,气虚血弱。故而,血不能养胎,肝郁化火,胆失宁谧所致。此前,最应当益气养血、补血和营,清热除烦。”陈璟道。
他非常仔细把陆昭仪的情况,解释给皇帝听。
皇帝则微微蹙眉,道:“太医院的御医们,也说是要养血,这些日子从来未断过药。不知你可有其他良方?”